尉迟晟迅速冲了过去,拦在马夫前头。
他淡声道:“安王殿下,见到父皇还不出来磕头行礼吗?”
马车里面并没有回应,倒是车夫着急辩解:“太子殿下,这里面座的并不是安王,你误会了!”
尉迟晟挑了挑眉,朝着不远处的季新兰就喊了一声:“你手里有没有一种药,可以把人逼出来的?”
季新兰眯了眯眼,连忙打开随身携带的小药箱。
她拿出一枚黑色的药丸跑过去:“这叫臭气弹,里面放了催泪草,只要炸开,就会呛的人又是流眼泪,又是剧烈咳嗽。那气味能熏死个人!”
尉迟晟不由得心头发虚,幸好小丫头没用在他的身上。
不然他非死在她手里不可。
他接过之后,二话没说,就直接狠狠砸进车厢。
好家伙,一阵轰然巨响之后,尉迟安火急火燎的从里面捂着鼻子跑出来,他鼻涕眼泪直流,已经狼狈的完全不像个皇子。
“混蛋,你竟然真扔?”他一边擦着眼泪,一边用力咳嗽。
原本就已经被毒蜂蛰的毒包还没全消,此刻暴露在人前,就跟个丑八怪都没区别了。
有不少人都十分疑惑,这真的是玉树临风,潇洒倜傥的安王殿下吗?
怎么看着不像?
尉迟晟淡淡开口:“这还有假吗?谁让你做缩头乌龟躲在里面不出来的!”
尉迟安气的要死,但是却不敢发火。
他冷声说道:“我怕以这副模样吓到父皇!”
盛运帝坐在高台上发话:“不要找借口,你给朕滚上来!”
尉迟安只得恭敬的走到他的面前,然而他身上熏染的臭气,却让人退避三舍。
但凡他走过,众人全都捂着鼻子满脸厌弃的扇风。
尉迟安何曾这般狼狈过,往常但凡他一出场,必然会引起惊呼。
因为他英俊,且又搏了个仁善的美名,在百姓,以及众多贵女之中,极受追捧。
可现在,因为季新兰的那枚药丸,他成了招人嫌的臭狗屎。
他真的快要气死了!
他狠狠瞪了季新兰一眼,这才颤声说道:“不知道父皇把儿臣叫上来有什么事情?”
盛运帝将生死状丢在他面前道:“孙清越是你的人,他既然赌输了,你这个做主子的,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众目睽睽之下,他自然不能丢弃孙清越。
前几天他从面首馆被抬出来,名声已经受到极大的损害。
如果再对家臣不管不顾,只怕更会失去民心。
他毫不犹豫的承认:“是,父皇儿臣愿意跟他一起受罚!”
盛运帝讥诮的勾了勾唇角,淡声道:“很好,不愧为朕的儿子,敢做敢当,既然如此,那你就带着安王府举家搬迁到岭南封地,没有朕的圣旨不得擅自返京,否则格杀勿论!”
尉迟安整个人都惊住了,他以为父皇顶多只是责难几句罢了,竟然又要把自己给赶走?
他怎么能这样做呢?不是都已经答应太后让他等到年节后再离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