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新兰用力握紧了拳头,眼底一片湿意。
她们的身体是那样的瘦弱,那样的小,凶徒到底有多残忍,才能下得去狠手?
她仔细查看了那几个血窟窿,切口很利,也就是说,手法娴熟,应该是对人体的构造极为清楚,下刀稳准狠。
难不成同样也是医者?
她用力闭了闭眼,脑子里面在飞快的思索着,割走的这些东西到底会有什么用途。
从行医的角度上来说,只有入药一途。
到底是什么病才能用到这些东西呢?
她眼底陡然闪过一抹寒意,迅速说道:“白大人,你命人去盘查最近京中各大医所有没有不能人道的病患?”
尉迟夜愣了愣神,疑惑询问:“季小姐,不能人道,跟割走这些东西有什么关联吗?”
她咬牙说道:“表面上看似没有关联,但是我之前看过一本杂论,上面记录了一个专治不能人道的野方子,药引子,就是尸体身上割走的这几样!”
尉迟夜浑身满是凛冽杀意,他毫不犹豫的命令:“白正,多带些人手,迅速把患有此病者,整理出一份资料交上来!”
季新兰摇了摇头,这种排查太慢了,京城那么多医所,三天肯定弄不完。
再者说,京中不乏一些官家贵族。
他们大都府上养了大夫,不能人道已经算是隐疾,绝不可能大张旗鼓的宣扬。
想到这里,她就犹豫道:“夜王,凶手不是要刚刚及笄的小姑娘吗?我们不如用计引他上钩?”
尉迟夜为难的抿了抿唇,这个法子他不是没想到。
可是京中自打发生了凶案,那些原本及笄的小姑娘全都被家里隐瞒下来,毕竟谁都不愿意让自家孩子涉险啊。
季新兰沉默片刻就沉声道:“不如我办一场及笄礼,其实我早就该办了,但是家里出事,没人给张罗,眼下这个时机倒是正好!”
“不行!”尉迟夜毫不犹豫的厉声打断。
这个丫头是疯了吗?竟然妄图用自己当诱饵?
凶徒shā • rén手法极为残忍,万一她被抓走,他岂不是愧疚终生?
再说,皇兄必然也不会放过他!
他用力摇着头道:“新兰,你刚刚已经给我提供了线索,你的任务也就完成了,现在我送你回去将军府!”
他不由分说的推着她往外走,态度十分坚决。
季新兰却用力揪住了他的衣袖道:“夜王,如果我不做诱饵,势必就会再枉死一名少女,你身为当朝王爷,难道忍心看到自己的百姓整日活在战战兢兢之中?”
尉迟夜当然不忍心,可并不代表着就同意让她去冒险。
他冷声打断:“你别再说了,不管你说什么,我都绝不会同意你的办法!”
季新兰眼底陡然闪过一抹复杂,沉声说道:“办不办及笄礼是我的自由,旁人无权干涉!”
“你!”尉迟夜看着她倔强离开的背影,顿时后悔不迭。
就不该让她参与这桩案子,她若是真出点什么事情,可如何是好?
他迅速命令身边的暗卫:“影月,你去她身边守着,但凡她伤到一根毫毛,提头来见!”
季新兰独自走回将军府,心中盘算着,为了引起凶徒的注意,这次及笄礼必须要极其热闹的操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