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夭夭喝完药,撑着身体踉踉跄跄的坐在圆桌前,看着桌上的午饭,清汤寡水的,就一碗稀饭,没了,啥也没了。
陈氏端着碗,呼噜喝了一大口,看着双臂环着,放在桌上,动也不动的齐夭夭道,“齐氏,你咋不吃呢!”
“我不饿。”齐夭夭尴尬不失礼貌的笑了笑道。
“咋能不饿呢!”陈氏狐疑地看着她说道,“你看你不吃饭哪里有力气,哪里能养好病。”
齐夭夭垂眸抿了抿唇,这要能养好病就怪了。
闭上眼睛仔细回想,好像嫁过来这仨月都是稀汤灌大肚,区别在于放没放盐!
“我知道你吃不惯,等野菜冒出头来,放点儿野菜、撒把盐会好些。”陈氏眸光盯着她认真地说道。
何止是吃不惯,前世今生,就是在冷宫也没吃的这么寒酸。
“他不是县令吗?”齐夭夭抬起头漆黑如墨的双眸看着陈氏说道。
让她怀疑这是个假的,七品县令,这可是土皇帝。
后世那也是吃公家饭的,好歹也是处级干部,不说小日子过的滋润吧!也不该这么穷的让她不忍直视。
“是县太爷没错啊!”陈氏挺直脊背非常骄傲且自豪地看着她说道。
“俸禄呢?没有俸禄吗?”齐夭夭乌黑的瞳仁闪着希冀的亮光看着她说道。
“你吃的就是啊!”陈氏下巴点点她眼前的稀饭道。
齐夭夭低头看看眼前的所谓的饭,又抬眼看着她耐着性子地问道,“这俸禄都有什么?”
“俸禄就是一袋粟米,每个月大概是石。你家相公说了,别想着领足够了,因为从来没有人领过足足的。所以有些地方就给一些绢布、棉布充当俸禄,甚至一些零碎的小东西,有的县令还给柴火。”陈氏放下手中的碗看着她严肃地说道,“所以咱家想大鱼大肉是不可能的,不过咱家人口简单,没有养县吏、文员,衙役等闲人,你家相公和鹿鸣基本是身兼数职。这养家糊口还是可以的。”
齐夭夭闻言黑眸轻闪看着她说道,“咱家不可能,你的意思其他县令可以大鱼大肉。”
“嗯嗯!”陈氏看着她的双眸突然一亮半起身,朝她拖了拖屁股下面的鼓凳,异常热情地说道,“你可以跟你家相公说说,让他像其他官员一样吃火耗,什么银子火耗,还有征粮耗损,咱家就有钱了。”
“为什么我说?”齐夭夭眼底闪过一丝兴味看着她说道。
“这当然是你说话管用了,你这娇娇吃不惯粗茶淡饭。”陈氏双眸冒着饥渴的如饿狼一般的目光看着她说道。
齐夭夭在心底摇头失笑,这么苦逼的公务员,不会是她所想朝代吧!最最苦逼的公务员,忽灵灵的大眼睛转了转道,“除了粟米、绢布、棉布、柴火,这俸禄还有别的吗?”
“别的?”陈氏垂眸歪着脑袋仔细想了想道,“还发……发什么钞来着,就是纸做的当银子使。”砸吧了下嘴道,“这到嘴边了怎么想不起来了。”忽然眼前一亮道,“想起来了,纸钞!”
“对!就是那玩意儿,纸上画着鬼画符。”陈氏食指点着圆桌说道,“跟废纸似的,擦屁股纸都不嫌它硬。”说完自知说了什么?这是大逆不道,赶紧捂着自己的嘴,偷偷瞄了她一眼,发现人家眼睛盯着碗不知道在想什么呢?
“吃饭、吃饭!”陈氏端起碗小口、小口的呼噜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