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光是赌坊,还有风月场所,街边的店铺都得交钱。”沈舟横视线落在她身上道,“这属于苛捐杂税。”
“是衙门的小金库,也就是私库。”齐夭夭直白地说道。
沈舟横闻言苦笑一声道,“差役们的俸禄都是这里出的,还有这吃穿用度也是这里。”
“我得乖乖,这可比朝廷的俸禄给得还多。”陈氏忍不住咂舌道,“怪不得都挤破了脑袋进入仕途呢!”忽然想起来道,“我咋就没见这一部分银子呢?”
“直接给了吃穿用度了。”沈舟横闻言忙说道。
“你咋不要银子呢?”陈氏闻言竖着眉毛看着他说道。
“咱不缺银子,而且这赌坊和风月场所的银子,花着有点儿亏心。”沈舟横轻蹙着眉头看着她说道。
“哦!那算了。”陈氏抿了抿唇说道,忽然想起来目光直视着他道,“那赌坊能封了,这风月场所为啥不封了。”
“这风月场所不违法,我封不了。”沈舟横轻叹一声看着她直白地说道。
“那赌坊是违法的,咋还开的那么堂而皇之啊!”陈氏满脸疑惑的看着他说道,“好像还开的很多、很多。”
“这后边没有跟衙门有千丝万缕的关系都开不起来。”齐夭夭冷哼一声道,眼底凝结成冰。
“啥意思?”陈氏不解地说道,想了想又道,“儿媳妇的意思这背后有人,还是衙门中人。”
“嗯!”沈舟横闻言点点头道,深邃幽暗的双眸看着她们说道,“这赌坊和风月场所,每个月都要送一定的银子给衙门,这叫‘娼赌费’。”
“有多少?”陈氏好奇地看着他问道。
“咱们这里每月两项加起来有一百两银子。”
“我的天这么多。”陈氏砸吧着嘴说道。
“道台更多,每月三百两银子。”沈舟横从牙齿缝里挤出一句话道,“这已经是惯例了。”
“那你怎么不裁掉呢!”陈氏嫉恶如仇地说道。
“裁不掉的,裁掉了,那些差役的月俸怎么办?”沈舟横闭了闭眼无奈地看着她们说道,“我也只能扯虎皮做大旗,顺势而为。没有整顿吏治的话,我就别想。”
“咱们平邑我查过只是单纯的收银子,其他地方那衙门中人直接参与开赌坊和风月场所。”
“啊!”陈氏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您那么惊讶干什么?”齐夭夭好笑地看着她说道,“这要没点儿背景都开不起来。”
“我是有所耳闻,只是没想到衙门中人直接参与。”陈氏压低声音道,“什么小姨子,小舅子啥的。”
“呵呵……”齐夭夭闻言摇头失笑,“那只是顶着一个名头而已,出了事好当替罪羊去。”
“你这话也太直白了。”陈氏紧咬着唇瓣看着她说道。
“这不是明摆着的事情,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齐夭夭没好气地看着他们说道。
“那要遇见硬茬了,抓住呢!”陈氏好奇地又追问道。
“罚款了事。”沈舟横姜褐色的双眸看着她们说道。
“这开赌坊的能缺银子吗?这不是变相鼓励吗?”陈氏轻哼一声道。
“是啊!”沈舟横一脸无奈地说道。
“那横儿把赌坊给封了,差役们的月俸怎么办?”陈氏担心地说道,惊恐地看着他说道,“不会让你出吧!”
“还有其他店铺的银子,缺了赌坊并不会有太大影响。”沈舟横浅褐色的双眸看着她安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