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可没有认错人,琅祁心道。
白捡一个便宜师父,还是苍巫山五大真人之一,妘深觉得只要不涉及生命安全,其实这波不亏。
“那从现在开始,我就是你师父了。”当人师父怎么当,妘深没有经验,她把手放在琅祁的头上,像抚摸小狗似的抚摸着,并一脸老母亲的慈爱。
这样......算吗?
妘深的手温柔地在他的头发上轻轻划过,带着浅浅的木兰香,这种久违又熟悉的感觉让琅祁怀疑这只是一场梦。
他生怕一醒来,这梦就没有了。
欣喜之余伴随着是强烈的担忧和痛苦,琅祁心酸地呢喃了一句,“师父......”
妘深沉默半晌,过了好一会儿,才艰难地扯出一丝微笑,“好徒儿......”
见妘深这么唤他,琅祁几乎要喜极而涕,抱住妘深腰的双手越发紧了,他沉浸在喜悦中,身体微微颤抖。
而妘深瞬间变得僵硬,额头冒出丝丝冷汗。
不是琅祁疯了,而是她疯了。
她居然叫琅祁好徒儿,谎言终究会有被拆穿的一天,妘深实在想象不到如果被琅祁发现自己不是他师父的时候,这人会不会将她挫骨扬灰。
算了,走一步算一步吧,时光又不能倒流。
就这样过了好一会儿,妘深终于忍不住说道,“小白啊,你这是要跪倒什么时候,膝盖疼不疼?要不我们坐着说话。”
琅祁放开了妘深的腰,从地上站了起来,耳朵尖微微泛红,“多年未见到师父,师父见笑了。”
妘深连忙摆手,客气地不行,“没有没有,哪里的事。”
“师父又在见外,和小白一起,师父不必如此拘束,随意就好。”
听琅祁这么说,妘深皱起了眉头紧盯着琅祁,一脸严肃,“你说的是真的?”
“那是自然。”
“那我就不客气了啊。”妘深笑了起来,眼睛都迷成了一道月牙。
琅祁的融峰洞是个好地方,冬暖夏凉,妘深一向怕热,一热起来就浑身不想动弹,虽然一股清凉之意袭来,驱散了妘深的热气,可她......
还是不想动弹。
自从认了一个徒弟以后,妘深就连夜打包住进了融峰洞,这里比那杂役小院子更大更宽敞,还更凉快,妘深自然而然就住了进来。
对此琅祁求知不得,还激动去给妘深收拾行李。
要知道,从他小的时候,琅祁就一直跟着妘深,吃住都是一起,虽然当年有过一段清贫日子,粗茶淡饭,但那却是琅祁心里最珍贵的记忆。
现在条件好了,他能让师父过得更富裕些,当然,如果没有祢妍时韩振沉霜闲杂人等就更好了。
妘深躺在贵妃椅上,闭着眼睛小憩,躺椅慢悠悠地晃动着,身边还有一个小弟子用竹扇在一旁扇风。
小弟子秋予看着这女子像皇太后似的躺在琅祁真人最喜欢的躺椅上,双眼满是疑惑。
这女子他有过印象,曾经上山求道,却因为天赋极差差点被赶出去,后来又当了苍巫山的扫地丫头,短短时日摇身一变又成了师父的师父,连带着他都得要唤一声师公。
皇帝改朝换代都没有她这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