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的许如仙只能看到一道青光闪过,黑云汹涌地吞噬了大师姐。
他吞吞口水,听到四周魔物吼叫,赶紧捏住如意牌打上自身印迹。
天上黑云咆哮,与水又儿纠缠的黄颖儿媚笑地看了一眼,轻轻哟了一声,又继续扶住水又儿昏沉的脸,贴上她的唇来回吐息,灵气在两人齿间纠葛,从水又儿丹田再到她的丹田,这样一来一回两个人灵气就越加精纯,眼看两人要齐齐结丹,黄颖儿又挥出一道魔气,加固她布下的结界,全心提升修为。
被天上魔气包裹着的秦月明却并不好受,灵气本就与魔气对抗,她就宛如一滴水流入油锅之中,噼啪炸裂了一锅的油,让油沸腾起来。
魔气撞击着她的护体灵气,秦月明拿出一块灵石补充缺失的灵气继续往上冲去,浓郁的魔气震荡的越加厉害,冲她席卷而来包裹住秦月明,从四面八方想要穿透她的结界。
这魔气太过厉害,秦月明无力地感觉灵气流失的速度加快,快要维持不住护体灵光,灵光被魔气砰砰撞击,她握剑的手都开始酸软,身体感觉到疲乏。
就在灵光消失之时,魔气将要穿透她的身体,秦月明耳边传出一声清甜的笑意,“逞能。”
她感觉腰被无形的手抱住,握剑地手被抬起,一道血光从她的剑中强硬地劈出,一刀破万法!黑气被劈散,露出一条道来。
接着有人带她继续往上飞去,烈烈风中,她往旁边看去,明明感觉身旁有人,却怎么也看不见。
秦月明听到一声“到了。”
眼前是一个颠倒的村落,被一颗血色的巨大柳树下缠在树根下。
树根盘根错节,如在呼吸,插入村落里的每个角落,秦月明细细看去,每一根树根竟然都插入了一具尸体,那些尸体面容枯槁,身躯腐烂在地里,不断地把养份传输给这颗巨大的柳树。
这竟然是以一个村落为基础布下的强悍法阵!
秦月明正思考着,扶住她腰的手消失,消失前还轻薄地掐了一下她的腰。
从眼前的震撼回过神来,秦月明皱眉凝望眼前,神识扫过,却还是只有空气流经,那个人依旧没有留下丝毫痕迹。
白如意感觉到她刚打下的地盘被魔物入侵了,掐了一下某人柔韧的腰间试试手感,就笑嘻嘻地回了身体。
她睁开眼睛,握住歃血大刀。
哟,又是哪个想不开地跑她这了?
她把歃血刀扛在肩头,破布麻衣随风起舞。
血色的天也不安起来,一只头生独角,背生鳍的怪物重重地踩地,一脚下去,地动山摇。
狂风卷过白如意的头发,把她一头乌发吹得铮铮作响。
她哈哈大笑,掂起歃血就向那魔物冲了过去。
那魔物丝毫不惧,尥开蹶子就向白如意冲来,白如意几刀劈砍,被那魔物灵活的独角挡下,耳边响起刺耳的金属摩擦音,两个人瞬间过了几招又分开。
白如意嘴角扯起一抹残忍的笑意,体内杀意功法凝聚起杀气灌注在歃血刀内,刀片出现一抹不详的红光,她扭扭脖子,脚在地下站稳,双手握住白骨刀柄,一往无前的辟出一刀!
刀光快如奔雷,急入闪电,直直地劈到那魔物身上,魔物发出一声变形的惨叫,身上被辟出一道冒血的伤口。
他独角两旁的眼睛似乎滴出血来,喷出粗气,身上闪过一抹暗光,伤口还在却不再滴血了,它刨了两下地面,又向白如意冲过来。
白如意却站直身子,不再那么慎重,连刀都握在单手里旋转几圈。
还以为是个大家伙,没想到却是个乱闯进来的小家伙。
她望了一眼血色的天,砸吧了一下嘴,不知道小月亮那边什么情况了。
只是跟在她身边一会,她好像就无法再忍受这单调枯寂的生活。
好像是跟她在一起会比较热闹一些。
魔物冲过来,带起的飓风卷起白如意的头发,她跟魔物擦肩而过,只是一刀毫无花哨地捅进魔物的身体,就直接破了他的皮,从柔软地腹部直接捅穿了他的脏器,被杀气加长的刀尖从魔物的脊背透出一点寒光。
白如意从魔物腹部钻出,嫌弃地推开还保持生前姿势的魔物,看着这魔物一声油光水滑的黑皮,想着是该给自己做件衣服了。
她吭哧吭哧地剥下一张完整的皮,先在脑海里学着如何炼制法衣,一道杀气打过,那张皮被点燃,现在就剩下做何种样式的法衣,突然脑海里就窜过秦月明穿得衣服样式,白如意在火中勾勒其形,一件黑红法衣诞生。
黑色的布,红色镶边闪过暗光,白如意满意点头。
虽然衣服看着简单,但她总算有一件干净完整的衣裳了,迫不及待地换上,白如意这才发现袖子长了,衣摆也逶迤在地,原来她刚想着秦月明,竟然完全是按照秦月明的身形做得法衣。
呲呲牙,白如意这才觉察,秦月明竟然比她高了那么多,简直是不可思议!
可能是几次见面她不是钻在她的影子中,就是飘在她的身旁完全没感觉到她的身高,这下法衣一出,才发现两人的身高差距。
她应该才到秦月明的胸口,心里想着,神识飘过,法衣瞬间按照心意缩短成她身形的大小,白如意喟叹口气有些不服,又想她一定是还没长个,将来一定能长过某人的!
一脚蹬掉草鞋,白如意光着脚跑过去把那魔物的独角掰了一下,没掰断,只好又拿出歃血砍断独角,那独角还挺结实,砍了十几下才断。
抱着比她腿还长的角,白如意满意地点头。
能跟她歃血刀过了这么几招还不断的,应该是个好材料,她又燃起灵火,把独角在火上烤着,那独角的确难弄,烧了好一会才融化成液体,慢慢勾勒成一双女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