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放大步朝营外走去。
“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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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修贤抵达长安后先回了烟花酒肆,派人出去打听一番,果然中书令和灵后都在四处派人找他。
戚修贤不知道北歌如今是何情况,灵后有没有动刑…定是动了的,那北歌可有说出他们之间的关系…这些他都不清楚,戚修贤在房中左思右想,推翻了数种设想,最后决定在那群人找到他之前,主动进宫。
若是北歌召个一干二净,他左躲右躲,最后都难逃一难。
若是北歌一字未说,他进宫后还可以再设法周旋,拖延几日。
现在无论是北歌和他,生死都系在城外萧放身上,只望他能尽早突围,攻下长安。
他虽是戚家的独子…他爹或许将他打个半残,但灵后,未必就不会要了他的命。
戚修贤叫了一壶酒,饮了一半,洒在身上一般,之后装作晕醉,朝皇宫中去。
戚修贤入宫后,并未直接去见灵后,反而是跑去见了萧启年。
戚修贤入宫后不到一刻钟灵后便得到了消息,知他直接去见萧启年,便带着陈尚宫一路朝皇帝寝宫去。
灵后踏进宫苑时,戚修贤正醉红着脸,躺在地上,抱着萧启年还不及他胳膊长的小短腿,口中嚷嚷着:“陛下要救救臣啊,臣就是看她长的好看,臣真的不知道她是摄政王的余孽啊,现在太后和我爹一直派人在长安城中抓我,我是真的躲不掉了,只能来求您了。”
灵后蹙眉站在戚修贤身后,听他口中嚷嚷,怪不得她派人在长安找了几日后不见他,原来是听见风声躲起来了。
萧启年看着能装下三个自己的表哥,躺在地上抱着他的弱不禁风的小腿,一时一个头两个大,他低头无奈瞧着戚修贤,一抬头便撞见自己多日未见的母后。
萧启年动了动腿,示意趴在地上的戚修贤,然后瞧着戚白琬,断断续续的开口:“母…母后。”
戚修贤原本还在哀嚎,待萧启年话落片刻后,他似乎猛然反应过来,回头一瞧,整个人瘫在地上:“姑…姑母。”
戚白琬怒视着戚修贤,满眼的嫌恶:“丢人的玩意,成何体统,给本宫滚起来。”
灵后说着上前走去,见戚修贤还在地上愣着,不由抬腿在他背上狠狠踢了一脚。
戚修贤连滚带爬的从地上起身,跟在灵后身后,见她走到殿中主位上坐下,‘噗通’一声跪了下去:“姑母,侄儿知道错了…侄儿真的不知道那…那女人竟是摄政王的余孽,侄儿要是知道,就是借侄儿多少胆子,侄儿也不敢与她有牵扯呀。”
灵后冷着一张脸,望着戚修贤,似乎对他的辩解并未充耳。
“姑母,您要相信侄儿啊,侄儿是真的无知啊…侄儿更不是故意将那女人送进宫的。是她说生在乡野,想要进皇宫中看看气派…侄儿也是被她虽骗呀。”
戚白琬闻此言,不禁冷哼一声:“她那张脸,出身乡野?乡野是有多好的风水能将她养成那般?”
戚修贤闻言不由一滞。
萧启年一直站在戚修贤身侧,他看了看跪在地上的戚修贤,适时的插言:“母后…此事真的不愿表哥,是儿子看见了和安姐姐,硬要表哥将她留给儿臣的,表哥当时还挺不舍得嘞。”
“我…我我没不舍得。”戚修贤慌忙摇头辩解。
戚白琬瞧着戚修贤这副模样,又是一声冷笑,心骂他这没出息的东西。
“你就庆幸你将那女人带进宫中没惹出什么大祸,否则本宫定剥了你的皮。”
戚修贤听了,一瞬感激涕零,就差上前抱住灵后的大腿。
灵后瞧他这副怂模样心烦,骂道:“滚出宫去,以后非年非节不许进来。”
戚修贤连声道谢,却一时并未直接走,而是凑上前几分,哀求道:“姑母大恩,求您替侄儿求个情,侄儿若是就这样回家,必定要被我爹打死,就算爹爹慈悲,侄儿怕是要脱一层皮才行。”
戚白琬早就不耐烦,骂道:“你就是欠教训,打死你省心,滚出宫去。”
戚修贤闻言正要再说什么求情,便听宫门外,一声惊慌失措的叫声:“报——”
有御林军连滚带爬的走进来,戚白琬见了,强压着的火气一瞬蹿了上来,骂道:“慌慌张张成什么样子,是不是要本宫赏你一顿板子。”
跑进来报信的守卫也顾不得灵后的骂,‘噗通’跪在地上,上气不接下气:“太后…不好了太后,北侯的军队攻进皇宫里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