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书房内再次寂静下来,不久,终有衙役带着医士赶来。
医士快步上前,他瞧着孟静婉这血淋淋的双手,不禁叹了口气:“怎伤得这样重,近来这几个月,别想用手了。”
孟静婉闻言,心上一急,她还要为父亲找出罪的证据,怎么可能不用双手。
裴绰瞧见孟静婉面上的急态,在旁补了句:“不必考虑药材,只要能先治好她的手。”他知道有些医士是看人开方子的,知道病人用不起那上好的草药,干脆不提,只说不能全治,或是治好后会留下遗症。
孟静婉闻言,不由抬眸看了裴绰一眼,她并非是感激于他,只是意外,意外他还尚存些人性,若非他步步相逼,她又怎会受伤至此。
医士却依旧叹气,他执着孟静婉的手给裴绰看:“太深了,险些伤了筋,就算是天上的丹药,最少也要修养上两月……”
裴绰看了看伤口,又看了看孟静婉,与医士道:“你且医治吧。”
医士手法娴熟的为孟静婉处理好伤口,上了些草药,仔细包扎上,接着开了个方子,需要人随着他回医堂抓药。
裴绰又派了方才那府衙随着前去,两人走后,上书房内又只剩下他与孟静婉。
草药刺激着伤口,火辣辣的疼,孟静婉强忍着,额上已是一片冷汗。
裴绰瞧她那傻倔傻倔的模样,思想一番,开口道:“你既受伤了,瞧着你家中也没能有照顾你的人,本官就开恩一次,给你派个奴仆,照顾你起居,直到你伤好后。”
孟静婉想也没想的回绝:“谢大人恩典,只是不必了。”
“你若觉得家中不便,本官给你租间客栈也行,你可以一直住到伤好后。”
孟静婉只觉得裴绰似乎听不懂话,再次回绝:“臣女人微,多谢大人,不必您费心了。”
裴绰听着孟静婉几次三番的拒绝,只认为她是对自己的安排不满,他本没有耐心,可想到她伤的这般重,虽是她自己蠢,但也有他的缘故,不由又耐着性子退了一步。
“本官知道了,一会教人去你家中取些你常换洗的衣物,你搬到本官府上养伤总能可以了?”
孟静婉一时无言。
裴绰见孟静婉终于不反驳了,心底还略有不悦,她这般挑三拣四,到头来不还是想进他的府邸?
果然居心叵测。
“大人…您的好意臣女心领了,只是……”
他打断她的话:“行了,不必装模作样了,本官说了会好好治你的伤口,你依着便是,哪来那么多废话。”裴绰说完顺手从书案上拾起孟静婉偷看的账本,在她眼前摇了摇:“这件事你若不解释清楚,也别想离了本官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