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来了,雨来了,小和尚背着鼓来了。
哪里藏?庙里藏,一藏藏了个小儿郎。
儿郎儿郎你看家,锅台有个大西瓜…
和着絮絮语声,景昭手下不停。
力度适中,动作也不快不慢,沃檀揪着他的衣襟,受用得像一只喜欢被人呼噜毛发的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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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两日陈宝筝都留在府里将养,沃檀也就得了松快,每日里把陈宝筝的吃食用具都查上一通,余下就跟胡飘飘在门外立着。
这日,陈宝筝躺在榻上怏怏不快,盖因太子迟迟没来看她。
正使小性时,下人捎来个消息,说是太子今晨突发眼疾,双目赤红如同充血。
听了这出,陈宝筝腾地自倚着的隐囊上坐起身,嚷嚷着要进宫去看太子。
内室里头乱腾腾的,站在檐下的胡飘飘朝沃檀笑得深奥:“是你干的吧?”她语带赞赏:“还挺聪明的,手脚动得没有让他当天发作,倒也怀疑不到你头上来。”
沃檀没空接茬,正偷偷把袖子里掏出来的炒黄豆往嘴里塞。
胡飘飘琢磨了会儿,又神秘兮兮地凑过来:“我听说杜堂主偏待你,总给你开小灶教独方,有没有这回事?”
“不告诉你。”豆子吃得有些口渴,沃檀伸手取着腰间水囊时,有人疾步进了这居院。
扭头去看,见一妇人正被丫鬟仆妇左搀右扶地跨过石槛。
那妇人身穿滚了锦葵花边的对衿褂,脖间挂串松绿佛珠,一身柳骨显却得娇态袭人。因为步子有些急,她发侧那株合菱玉的鬓花颤巍巍轻晃,更显风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