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正步稳,捷若雄鹰,追得沃檀急难择步。
于一片彩廊转角,她挥手发出数枚暗器,待秦将军纵身躲避的间隙,又洒了把粉雾弥空。
那粉雾可致人片刻失明,沃檀抓住时机,腾身掠过一片荷池。
几处动静接连响起,引得前来参筵的宾客喧然。
很快,便有举着火把的府卫开始四处搜寻。沃檀压着喉头涌起的腥甜,拐进一处院落之中。
她一身夜行衣,脸上还蒙着面罩,怎么看也不是好人。这才过月门,便险些把个女子吓得失措乱喊。
沃檀眼疾手快地拿点了昏穴,将人拖进屋中。
有了光照后,沃檀认出这女子正是白日里那个叫白莺的,亦便是刘小公子留下的舞伶。
后心隐隐发胀,沃檀反手摸了一把,登时痛了个龇牙咧嘴。只还不待她停下来多喘两口气,外头便有杂沓的脚步声传近。
来不及多想,沃檀扒了那白莺的衣服套上身,于搜寻之人踏进院中之时,主动出门迎了上去:“哟官爷,忙什么呢这么大阵仗?”
沃檀媚眼如丝,嗓音里带着伶人独有的轻佻,将负责搜寻这片的几个府卫弄得直皱眉:“你是何人?怎么会出现在我们府中?”
“奴乃乐坊舞伶,受刘小公子之邀,特来给中书大人贺寿献舞的。”沃檀扭着腰走了几步,飞了个如丝的媚眼儿过去,捏着扇子挡住鼻尖,笑得眼波盈盈。
府卫们皆是男子,陡然于搜寻中见得个漂亮姑娘,当即有好几个眼睛发直。
领头的倒是守职守责,一脸凛然地问道:“姑娘既在这处,可曾见有行踪诡异之人?”
“什么行踪诡异之人?这位爷说得好生吓人,是出什么事了么?”沃檀眸光微斜,扑搧着黑绒般的眼睫,娇声道:“奴在此侯着刘小公子,可不曾见有旁的人来。”
这般作派,倒是与她所说的身份相符,奈何府卫们有要事在身,且那领头的并不吃这套:“还请姑娘让个道,我等奉命搜查,不允有失。”
他一板一眼,说话间便挥了手,要带着人往里闯。
这要让他们发现昏在里头的人,那还得了?
沃檀直了直身子,正想咬牙拼死一搏之时,忽闻得悠长的声音传入院中:“芳驾可是芸楼的白莺姑娘?”
清磁般的嗓子,如跳溅于寒潭,磬磬泠泠。
这声音……很是熟悉。
拧身去看,锦服玉冠的郎君正跨过月门,朝院中行来。
见了来人,刘府一干府卫齐齐愣住:“九王爷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