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将士怒吼“不饶!”
王壑又问:“魏聪该不该杀?”
俞练斩截道:“该杀!”
他无法徇私,更无法认同魏聪不顾大局的行为。
众将士怒吼“该杀!”
王壑待吼声停下,才提高声音,凛然道:“对于忠义,在下自有看法:若有人置万千将士性命于不顾,置天下百姓于不顾,在下必杀之。哪怕他是皇帝,在下也必反之!在下父母便是如此行事的,忠义公亦是如此行事,血溅金殿的崔相还是这般行事,谢相、玄武王、朱雀王、白虎王、镇远将军都是这样行事的。你们呢?”
他没有旁征博引地论“忠义”,这些粗豪军汉听不进那些高深宏论;他用他们自己做例子,将他们代入局中,再不是旁观者,而是休戚与共的命运选择,便迅速地、无情地令他们看清了现实,产生切肤之痛。
忠,先忠于百姓!
忠,次忠于社稷!
忠,后忠于君王!
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
通俗易懂。
简单明了。
随着他一一列举,万千将士只觉热血沸腾,控制不住地要爆发、要宣泄,然有一个人比他们更快做出反应——俞练冲王壑和张谨言单膝跪下,抱拳道:“末将愿誓死追随世子和公子,驱逐安国敌寇!”
这一刻,以往困扰他、令他两难的“忠义”问题,豁然间便贯通了。不,从没有两难,是他糊涂,没能认清自己的内心,才作茧自缚地挣扎和煎熬。
现在,他做出了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