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子豪羞怒道:“在下是要匡扶大靖——安皇也是大靖太祖皇帝的子孙,岂是乱臣贼子可比!”
霍非嘲弄道:“五斗米便收买了你,你的气节真低贱!”
潘子豪印象中,玉麒麟霍非虽是武将,却优雅、矜持,竟不知他嘴这么毒,气得要死。——到底他投降敌国乃不争事实,再粉饰,都难免心虚气短。
羞怒之下,口不择言地反击道:“能让玉麒麟甘心归附,王壑有些手段。也对,他不仅才智过人,还貌比潘安,风华绝代,正投了玉麒麟的龙阳之好。恭喜镇远将军,熬到这么大,终觅得‘良人’,有情人终成眷属!”
霍非双目骤冷,盯着潘子豪,毫不掩饰杀机。
潘子豪也凝神戒备,随时准备反击。
霍非眼角余光瞥见将士们忙着称粮、搭锅灶煮饭,意识到眼下不是动手的好时机,便忍下羞辱,冷笑道:“放心,在下会让你见识在下的龙阳之癖!”
潘子豪看着年轻的将军,一面后悔失言,不该拿这个攻击他,一面暗自发誓:一定要赢了这场战争,赢不了也绝不能落入玉麒麟霍非手中!若落在旁人手中,大不了一死;落入霍非手中,谁知他会用什么稀奇古怪的法子折磨自己,报复今日的羞辱?他一点也不想见识龙阳之癖。
远处的山坡上,朱雀王、玄武王和王壑正隐在树从中,端着望远镜观察玄武关下的交易。
他们处在下风口,双方的军士都是有备而来,骂人的词句都是事先拟好的,并不会乱骂;也不会单个对骂,那样没气势,也不利于传播到军中影响军心;他们都是几十人齐声喝骂,骂声飙上了玄武关,关内听得清清楚楚,关外驻扎的几十万玄武军也听得清清楚楚。
王壑听见昔日的靖军痛骂王亨和梁心铭,异常的沉默,既没有怒不可遏,也没有满不在乎。
两王对视,都满眼的担忧。
玄武王拍着他肩膀,轻声道:“壑哥儿无需在意,跟他们生气不值得。——这秦鹏倒有些心机。”
王壑依然沉默,端着望远镜盯着远处耸立在山间的玄武关,仿佛凝成了一座石雕。
朱雀王幽幽道:“安皇确有能力,也算英明,把安国治理得欣欣向荣,儿子也教得不错。若先帝还在,大靖尚能跟安国比肩;谁知先帝中途驾崩了。”
玄武王叹道:“许是大靖气数已尽。老臣辅幼主,本就艰难,哪再经得起人挑拨。明明先帝时期的老臣一个不少,却无一人能力挽狂澜,盖因气数尽了,回天无力。”
无力回天?!
王壑听到这句话,终于放下望远镜,转过头来,认真问玄武王:“姑父可有法子进玄武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