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菡瑶反问:“为何不信?”
颜贶不自在极了。在他想来,李菡瑶绝不会轻易相信他,必要考验他一段时间,他得费一番周折才能取信于李菡瑶。谁知人家听了他一番话,就接受了他,并且委派他去溟州统领南疆水军,叫他如何相信。
但他不敢质疑李菡瑶。
若不信人家,何必投降?
李菡瑶察言观色,已知其不安,抿嘴笑道:“将军不必妄自菲薄。将军之前虽算计过我们,但那时你我各自为阵,兵不厌诈,胜负各凭本领。将军并非阴险狡诈之人,秉性爽直,既来投降,定是深思熟虑过,我为何不信?”
颜贶心里热烘烘的,感激道:“可是贶乃败军之将,刚投降过来,怎当得起姑娘重用?”
李菡瑶正色道:“不!南疆水军,非将军统领不可。”
颜贶忙问:“为何?”
他竟不知自己如此能干。
李菡瑶道:“将军不必问。我命表哥扼守景江入海口,并非挤兑靖海水军。靖海水军几番遭难,已是人心涣散,再难聚拢,无法承当戍守东海之责。故而作此调整。至于将军,我另有安排:镇南侯已死,南疆水军群龙无首,请将军速去溟州接管南疆水军,迟恐生变。”
颜贶道:“他们怎肯服从贶!”
李菡瑶道:“无妨。我即刻修书一封,将军去到溟州,交给溟州巡抚姬振涛姬大人,他自会配合将军接管南疆水军。”说罢就从左手边抽了一张纸,又提起架在白玉山形笔架上的小狼毫,低头写起信来。
颜贶想当然认为,姬振涛是江如澄的人,李菡瑶是借江如澄之手遥控姬振涛。等他到了溟州,把李菡瑶的信交给姬振涛,才发现远不是这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