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时,夫妻坐下吃饭。
刘诗雨不顾自己肚饿,不住帮林知秋搛菜舀汤,破了“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和林知秋商量道:“往后夫君也要出去做事——李姑娘不会让夫君闲着的——朝阳这丫头我抽回去,依旧到我身边帮我……”
林知秋忙忙咽下口里的食物,道:“让她回去伺候你。我这边不用她伺候,有明画就够了。”
刘诗雨微笑道:“以前是我忽视了夫君,今后夫君的饮食起居,我会亲自安排的。”
林知秋忙劝道:“你哪里有工夫,那么忙,既做了官,便要为民做主,不可因私废公。为夫又不是小孩子,饮食起居要你盯着,你不用操心这些。”
刘诗雨坚定道:“我在家是妻,在外才是官;先是妻,后是官,若因做官忽视了夫君,这官不做也罢。夫君放心,我能安排妥当的,不会因私废公。”
林知秋吃不下去了,只觉心头热浪翻滚,含着一嘴食物,嘴角还挂着一粒白米饭,眼泪汪汪地、哽咽着对刘诗雨道:“鱼(雨)儿,你真太好了!”
刘诗雨从袖内抽出帕子,替他将嘴角一粒米饭揩了去,温柔道:“是夫君襟怀宽广,对我包容,支持我抛头露面做官,我若不珍惜夫君,天理难容!”
林知秋喃喃道:“雨儿……”
两人对诉衷情,忘了吃饭。
夕儿悄悄退了出去。
饭罢,刘诗雨服侍林知秋在书房美人榻上歇息,伏在枕边殷殷嘱咐道:“你安心歇息,等睡得精神足了,再画不迟。画展的事都有我呢。我虽不如你会画,但鉴赏和买卖却是在行的,定让这画展成功。我让明画在外面守着,不许人来打搅你;你有什么事,要茶要水的都告诉他,让他去张罗;我这会子先去忙,等晚些时候再来陪你……”
林知秋一刻也舍不得离开他,抓住她的手,撒娇似的要求道:“你等我睡着了再走。”
刘诗雨道:“好!好!”
把左手交他握着,右手轻轻地摇着团扇,微笑凝视着他的眉眼,心里恬静且甜蜜。
外面静悄悄的,唯有蝉鸣嘶哑悠长,一声接不得一声,透过窗棂传进来,林知秋心神松懈,安然睡去。
刘诗雨轻轻抽手,试图起身。
林知秋恍惚察觉,手紧了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