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耀辉反不忍,安慰道:“先生也不必忧心。主上雄才大略,此举定有深意。要想兵不血刃收复江南,必要收伏月皇;收伏月皇,没有比迎娶月皇更妥帖的了。凡女子,任她有多高的心气,只嫁了人,嫁的又是她全心爱慕的男子,再生了儿女,从此便以夫君和儿女为重了。主上的母亲梁大人便是最好的例子。月皇,再强也是女子!”
众人都笑了,吩咐赞同道:
“对女子来说,夫君就是天。”
“月皇年少,天资又高,心存凌云壮志,难免气盛,等嫁了如意郎君,自然化为春水柔。”
“联姻可免内战。”
“不错,为免百姓受苦,咱们就辛苦些不算什么。”
“不错。再说月皇不嫁昊帝能嫁谁?谢相公开当年隐秘,她还能嫁别的男人?这事没的挑!咱们是男方,总归要沾光些,能耗得起;女儿家清白耗不起。”
“对,咱们派人多宣扬此事。”
……
一干斯文君子猥琐地笑了。
何陋心里宽慰了些,但还是担忧道:“然月皇非寻常女子,远比梁大人强势,未必就肯屈服。”
张谨言也跟使团的人一起,不过一直沉默着,像隐形人一样,被众人遗忘了。听到这,他冷冷插嘴道:“我哥也不是寻常男子。他很清楚自己要什么。”
何陋听得一怔。
谢耀辉心中一动,试探道:“世子赞成主上娶月皇?”
张谨言道:“当然。”
谢耀辉追问:“主上跟世子说过什么?”
张谨言不答,抬脚就走。
王壑确实跟他说过一些话,不过不是最近,而是在皇城兵变后,在王家,在德馨院的玫瑰花障前——当时,观棋假扮的李菡瑶就住在德馨院内。
他清楚地记得当时情景:王壑双手紧扣着他的肩膀,盯着他的眼,严厉叮嘱他拿下“李菡瑶”。
王壑说:这情场亦是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