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卓航满眼怪异——
这傻乎乎的,真是昊帝?
他有些好奇,自己不过是胡诌了一句,王壑到底想到了什么,一副豁然开朗的样子?
他捧着茶杯喝了两口,然后放下,垂着眼眸,漫不经心地问王壑:“你明白什么了?说来听听。”
套话么,他最有手段。
王壑强抑兴奋,侃侃而谈:“晚辈若公然与月皇联手,推行女子参政,定然会招致群臣和天下士子反对,能不能顺利登基尚且难说,但王爷将晚辈掳来,逼晚辈答应东西分治,晚辈迫不得已答应,他们就怪不得晚辈了……”
李卓航:“……”
好像是这么回事。
王壑还在大发宏论:“……这和晚辈所行一样道理:晚辈与月皇争夺皇位,也是爱她;若公然捧她上位,那才是害她,只会令她罪加一等,被人骂祸国妖女。”
李卓航冷冷道:“她现在已经被人骂祸国妖女了,不在乎罪加一等。哼,昊帝可真会扯!”
他觉得王壑跟自己一样在做戏。
既如此,大家各凭本事吧。
他吩咐胡清风,传落无尘来见。
王壑笑容淡了——
叫情敌来做什么?
李卓航吩咐已毕,看向他,淡淡道:“无尘素来为瑶儿看重,昊帝既支持小女,又对自己有这般信心,当不会打击异己,定能与无尘携手共进。”
王壑慨然道:“这是自然。落子安乃江南第一才子,晚辈也很欣赏他。”才怪!
但他是不会说的。
李菡瑶回到后院,并未立即睡觉,而是先让人传老王八过来。她在卧室隔壁的起居间等着。等待时,她靠在美人榻上,微微眯着眼,想着即将交代给老王八的任务,默算要拨付多少银两给他。算着算着,那秀眉就蹙紧了,猛然坐正了身子,垂着眼眸,怔怔地出神。
一旁的小青和绿儿不知她想到什么,竟做如此神态。这是很少见的。她们总觉李菡瑶是无所不能的。两人对视一眼,小青试探问:“月皇何事发愁?”
绿儿也注视着李菡瑶。
月皇在他们心目中,就是天。
他们随时准备为君分忧。
哪怕是死也在所不惜。
李菡瑶叹道:“缺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