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一开始,在温柔而黑暗的子宫中源源不断的吸取着养分——这样的他,心中竟然有一种难言之隐的快感。
这种快感冲刷上了他的心头,让他的咒力越发浑浊,越发强盛。
再然后、被生了出来。
被赶了出来。
在路上遇到了卖药郎。
可悲呀——
太可悲了——
哈哈哈哈哈!这就是弱小的妖怪吗?
屈膝弯腰般的爱上了人类,想要坚守自己的正义却始终无法动手。
卖药郎应当杀了她的。
但是并没有呀,这位坚守正义坚守公平的卖药郎堕落了。
然后——递给她一瓶永生之酒。
这是何等的荒谬呀。
生出了诅咒之王这样祸患的荒谬人类、竟然、被一个心向正义的妖怪、施以了援手。
是的。
请记住呀。
卖药郎是正义的妖怪。
永生之酒能让人类永生。
妖、怪、几、乎、有、着、永、生、的、生、命。
【哈?】
【他也配?】
于是,两面宿傩抢走了永生之酒。
他看到悲怆的卖药郎颤抖了、后退了、畏缩了。
但仍然没有动手,仍然没有shā • rén。
多么的、
可、笑、呀。
经历了不知多少场战争,经历了不知多少次暗算。
诅咒之王竟然对这个可悲的妖怪心生了一点怜惜。
【废物】
再然后呢。
他们竟然走到了一个人居住的地方。
(喂喂,开什么玩笑。)
(这种鬼地方会有人类?)
怀着疑问,两面宿傩被抱了进去。
【这是一间有问题的屋子。】
是的,这件屋子有问题。
在他们进入的时候,终于被察觉了。
外面的老人,里面的小孩,全部都是人类。
不,准确来说。
【是待死的人类。】
【这里正在进行一场祭奠。】
两面宿傩从来都不会后退。
今天,回到过去,仍然是个0岁的孩子,也从未后退。
(那个妖怪总算做了点好事。)
他杀光了想要前来背刺偷袭的人类,毁了这个村庄。
第二天,被一个自称里梅的碰瓷了。
哈?真当他诅咒之王眼瞎?
他没有在意,但是——
不准碰母亲。
【她是我的。】
于是、两面宿傩赐予了樱子姓名。
【宿傩樱子】
你是我的。
永远都是我的。
诡异的束缚将他们牵扯到了一起。
这种束缚过于怪诞而充斥着令旁边自称里梅的少年——兴奋。
他混身都在颤抖,都在发颤,都在压抑自己内心的恐惧。
这种恐惧无端别的。
而是——
【爱】
至于被暗算,演戏不演全套怎么能行呢?
疯子的想法就是与众不同的。
今日的‘里梅’为了计谋可以让自己陷入临近死亡的地步。
这样——
就会——
【“你要是想杀了里梅,就不要把自己弄得一身伤。”】
——
/
/
啊啊啊啊!
为什么凭什么???
为什么他诅咒之王就可以享受尽一切美妙!
他、好、嫉、妒。
嫉妒的要发疯。
尤其是,当他回想起前几天的时候——
昏暗的屋子里光线稀疏,半跪在地上的美丽女子扯开衣服,幼小的孩子像是不知餍足的魔鬼一般吸吮着奶源。
【凭什么?他诅咒之王做了什么?】
美到怪诞的女子露出微笑,小心翼翼地拍着孩子的后背,轻声细语,温柔似水。
/
/
不行。
不能在想了。
会发疯的。
/
对于两面宿傩呢?
富有奶香的汁液从舌尖到喉咙再到腹部。
这种夹杂着母亲的爱意、混杂这不知名情愫的甜蜜的母ru、
爆炸到他的舌尖了。
他神智恍惚了一瞬间。
吧唧吧唧嘴巴。
突然明白了这是什么。
【是爱吧。】
“宿傩,”母亲低下头,亲吻他的额头,“我会一直爱你的。”
/
脑海里仿佛爆炸了。
舌尖也仿佛消失了。
【这一定是爱吧。】
他恍惚了。
沉沦了。
醉了。
“所以,宿傩一定要……”
后面是什么?
他好像……没有听到?
是什么呀?
“宿傩是我的神赐。”
“能够生出这么可爱的孩子……我真是太幸福了。”
不……
我想听前面的话。
前面的很重要……以至于被消音的话。
……
是什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