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苍白脆弱地躺在花上,脸上没有一丝痛苦,只有解脱。
有许多人冲了过来,戛然止步于血迹之外的三米处。
唯有那个傻子天青,扑到明飞卿身上,哭嚎声刺破整个雪夜,刺破淮瑾混沌的梦境!
他猛地睁眼,胸膛剧烈起伏数下,气未喘匀,就连滚带爬地扑到床榻边。
明飞卿睡得正熟,他的体温还在,他的呼吸均匀,胸膛平稳地起伏着,脸颊还爬着红润的血气。
淮瑾紧紧贴着他的手心,紧紧贴着他的脉搏,确认了许久许久,才敢信刚刚只是一场噩梦,一场血淋淋的,像是真正发生过的噩梦。
今夜他再不敢睡了。
他没有吵醒明飞卿,只是悄悄亲吻他的额头,脸埋在他的脖颈间,吮吸着他的温度与药草的香味。
明飞卿睡得很熟,只以为做了个被猫扑进怀里蹭来蹭去的梦。
淮子玉克制地抬头,替他掖好锦被。
更深露重,天光未现的凌晨,太子爷独自策马出府。
明飞卿睡醒就没见到淮瑾。
细春进屋瞧见地上的被子,立时明白了是怎么回事,正想着收起来。
明飞卿:“不必收了,他今晚还是睡地板。”
细春:“!!!”震惊之余又有点同情殿下了。
一直到用早膳,淮瑾都不见人影,明飞卿这才忍不住问了一句:“他人呢?”
细春:“奴婢不知,一早起来就没见到殿下。”
明飞卿也不想表现得太在意这个人,便不再多问,专心吃起早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