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飞卿,就是西溱的可遇不可求。
自他监国以来,西溱境内少有内患,边境粮草供应不曾短缺,冬日常见的天灾一次没有发生过,边境虽战火滔天,但在战火以外的西溱内围,百姓的生活富足安稳,战争的影响被降到最低。
在这一片向好的局势中,国师却算出了一个不太吉利的卦象。
他拿着卦象进了合阳殿,明飞卿正游刃有余地处理着国事,见他来,眼也不抬地问:“何事?”
张岐将卦象摆在奏折之上:“按卦象所言,此次战役到了后期会多现险阻。”
明飞卿看了一眼卦象,道:“你当日同我说,只要我诚心为出征将士们祈福,这次战役就能有惊无险。”
张岐:“确是如此,但不知为何又有了变数,恕微臣多嘴...君后当日祈福时,可有将陛下算在里头?”
明飞卿顿住笔势:“.........”
他不太会说谎。
张岐一脸大事不妙:“君后是忘了?”
祈福前,他可是千叮咛万嘱咐,让明飞卿多少可怜可怜淮瑾,这毕竟是去上战场,生死面前,什么深怨大仇都该暂时搁在一边啊!
明飞卿放下笔,摩擦着手边的玺印:“我不是忘了,我是刻意不提他。”
张岐:“!!!”
他如果知道明飞卿不仅不给淮瑾祈福,还祝他“有去无回”,只怕要当场吐血三升!
见张岐一脸大祸临头的表情,明飞卿不解:“如果我的一句话就能定谁的生死祸福,那西溱早就统一溱地,何至于被南国打压多年呢?”
“听天命之前还需先尽人事,国师别把我捧得太高了。”
张岐:“君后,生死祸福自然不能全压在您一人身上,但...您若能怜悯陛下一二,哪怕只是在心里多盼着他好,对陛下都是有时运助益的,若真到了生死关头,您这一丝牵念能救陛下的命啊!”
明飞卿想起前世的祈福大典,嗤笑一声:“战打赢了,我这点牵念微不足道,战打输了,我这点牵念就成了不祥。”
他拿起玺印在奏折上敲下:“捧我的是你们,稍有不顺,踩我的也是你们这群人,我可真是吃罪不起。”
一席话砸得张岐哑口无言,良久才反驳道:“...不会的,至少陛下不会这样想。”
明飞卿已经不想听他狡辩了:“国师,你的话太多了,退下吧。”
张岐固执地道:“那陛下这卦象......”
明飞卿:“他的祸福生死,与我何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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