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能壮胆,秦兆又喝了一盏酒,说:“那巫术可保君后如活人一般有体温和鼻息,容貌也不会有任何损伤,宛若沉睡过去,只是......”
“只是再无苏醒可能,形同灵魂消亡,肉体残活,对吧?”淮瑾接着他的话说道,他眼里那朦胧的光已经渐趋冷冽。
秦兆顿了顿,点头道:“确是如此,但他严格来说,还是活着的,他活着,紫微星就不算夭折。”
“太师考虑得很周到。再喝一盏酒吧。”淮瑾又给他满上。
盛情难却,秦兆只能举杯饮尽:“陛下倘若答应,现下微臣就能让那巫师进宫来...呃!”
他忽然觉得喉咙剧痛,气短难支,胸腔炸裂一般剧痛,他当了多年人臣,安能反应不过来?
视线下移到空了的酒杯中,秦兆难以置信地看向君王:“酒里...有毒?!”
“毒?这世上还有什么东西比人心更毒?”
伪装的亲和顷刻间荡然无存,淮子玉杀气毕露,他一抬手,殿外侍卫就押上来一个中年男巫师。
秦兆一看,正是他前两日接进国都的那位!
淮子玉眼皮都懒得掀,随意地抬了抬手指,御前侍卫手起刀落,当着秦兆的面砍了巫师的人头,血溅出来,离秦兆仅有三尺远,他的尸体被拖出去,在地上画出一条浓墨重彩的血迹。
秦兆浑身抖若筛糠,他想跑,剧毒却令他寸步难行。
“我对你.......忠心耿耿,你怎能过河拆桥?!”
“桥?”淮瑾露出一个骇人的笑来,“你至多是朕脚下的一块垫脚石,还配不上做桥,朕何时想碾碎你都可以。”
秦兆眸中爬上血丝,猛地喷出一口黑血。
淮瑾险恶地躲开他,冷沉沉地道:“朕本来没想这么快就要你的命,是你不知好歹,居然敢再动巫术的念头,有笔旧账,想必你已忘了。”
秦兆眼底露出茫然与恐慌。
淮瑾帮他回忆道:“当年南国巫师对明飞卿用诅咒之术,背后就是你在策划,如今,你故技重施,竟敢写进奏折,劝朕用巫术杀妻?一把老骨头了,心肠之毒,实属罕见,朕岂能留你苟活?”
他偏执地笑了笑,“朕今日早朝都不上了,特意邀太师进宫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