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服少年骑在枣红大马上,脸颊红红,胸口激烈起伏,看到他的那一瞬,眼睛就像烛光下熠熠生辉的明珠。
从幼时到如今,这样的目光沈嬛见了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下了轿行礼:“臣妇不知王爷也要走这条道,一时疏忽挡了王爷去路,王爷恕罪。”
“不,不是。”宇文燿时痴痴地看着他,“本王是来找你的。”
这小半月他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几乎每时每刻都在回想那日在母后寝宫见到的人,着了魔一样让侍卫盯着陈枋跃府邸,准备好了各种跟他偶遇的说法。
但沈嬛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一直没有冒头。
直到得知他被礼部尚书夫人邀请,宇文燿时大气儿都来不及喘,直直扑了过来。
他有很多事想做,很多话想说,来的路上甚至在心里悄悄打腹稿,想要在沈嬛面前留个好印象,可是这些杂七杂八的东西在见到沈嬛的时候都灰飞烟灭。
“本王在杭州收到不少洋东西,太太喜欢的话待会儿就叫人送去府上。”
“王爷,您的心意臣妇不敢收授。”
“你不是很喜欢吗,既然喜欢又有什么不敢收的,旁的人若是问起,就说是本王硬要送给你的,谁敢说三道四。”
沈嬛:“旁人不敢对王爷说三道四,对臣妇有什么不敢的,王爷看看四周,这些人的眼睛都在看着臣妇。”
宇文燿时看向四周围观的人,看热闹看得不亦乐乎的围观者根本不惧穿着常服的他,对着他和沈嬛指指点点,时不时还有腌臜的议论声传出来。
宇文燿时怒火中烧:“都给我滚开,谁敢再看再议论,我——”
“王爷,今日你我只是在赵府有过一面之缘,再无其他。”
沈嬛着实不想跟控制不住自己情绪的人打交道,说完回到轿里:“起轿回府”。
偏偏几个轿夫都知道宇文燿时是王爷了,都不敢动。
沈嬛气得一拍木栏:“不说他如何,误了回府时辰我即刻把你们发卖了!”
轿夫心头一肃,抬着软轿绕过宇文燿时,很快就到了陈府。
沈嬛和奶娘刚下轿,陈枋跃身边的老仆迎上来:“太太,老爷在明辉堂等着您,与您有事相商。”
“大人回来了?今天怎么回得这样早?”
“天气热,暑气重,老爷被暑气冲着,圣上特许提前告退。”
沈嬛很少过问陈枋跃的事,听他这么说点点头,带着奶娘和晴子进府,神游天外地想着那个千里镜可真有意思,从小小的口子里能看到远处的东西,环儿今天没去没见到,待会儿可要好好跟她说说,以后出去准能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