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翻轱辘从炕上爬起来,套上灰色法袍就往外跑,脚底跟抹了油一样。
沈嬛这才从被子里起身,把宇文鉞手里的气死风灯拿过来放在桌上,再吹燃火折子点屋里的蜡烛。
屋里烧着炕,睡觉的时候沈嬛身上只穿了一件细棉的里衣,细长条的身形被勾勒无遗。
蜡烛点燃,屋里亮堂多了,沈嬛回过身望向宇文鉞:“大人是趁着宫中除夕宴进来的?”
“你胆子变大了。”宇文鉞望着他,声音冷如冰雪。
沈嬛看了他一眼:“不是贫尼胆子变大了,是大人您除了那时候凶些,没对贫尼发过火。”
他说话的时候,两瓣嘴唇微微开合,偶尔露出整齐皓白的牙齿和鲜嫩的舌头。
宇文鉞眸色深了些,热意在下腹部汇集,他想在炕上坐下,却想到刚才那个跑出去的小尼姑,脸上第一次出现了些许不悦,就那样直挺挺地站着。
沈嬛瞧出来了,从柜子里拿出新的铺盖,换下还带着热意的被子席子,仿佛真的一点也不怕他,边换边道:“知道您是个讲究人,可贫尼这儿着实将就不了您那么多,您看看,满屋子才一张炕,连榻也没有,她与我情同手足,怎么忍心让她睡地上。”
“您若是嫌弃,以后来的时候自带铺盖啊——”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宇文鉞从背后压到了炕上,滚烫的形状可怖的东西在后边顶着他。
宇文鉞一手按着他的肩让他动弹不得,一手扳着他的脸,让他露出侧脸。
看着他那张美而近妖,却又不娇柔的脸,道:“你在吩咐我。”
沈嬛皱着眉,“贫尼又不欠大人的,还不能跟大人说说了。”
他似是理直气壮:“要不是大人在泓隽馆不管不顾地和贫尼做了那事,贫尼想吩咐你还吩咐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