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嬛脑子嗡地一声。
时疫!
那可是要死不少人的!
江南有处地方发生过时疫,几个连着的城镇无一人生还,沈嬛那时候蒙着面,跟着母亲一起从那片地方的边缘经过,所见之处惨不忍睹,令人胆寒。
沈嬛连忙吩咐小喜和晴子:“从现在开始,入口的东西都要煮沸煮烂才吃,穿的衣服全都用醋煮过再放在太阳底下暴晒。”
“一旦觉得自己不舒服,要及时说出来。”
“是,小主!”
太医院的人在宫里奔走禀告,入了夜的宫廷一下子就像倒了水的油锅,哪怕在慈宁宫大佛堂这个偏远僻静的地儿,也能听到远处各宫里传来的惊呼声。
沈嬛不由自主地望向养心殿的方向,黄河决堤的事儿还没了,宫里又发生了时疫,宇文鉞跟那帮朝臣,又要在百忙之中腾出手了。
——
宇文鉞连衣裳都没拖脱,靠在椅子上眯了一个时辰,就听到安宁急切地叫声。
他骤然挣开眼,捏了捏鼻根:“各地的折子递上来没有?”
这些日子他带着人日夜颠倒,粮食药材流水一般运到受灾的地方,砍了不少手伸得太长的人的头,总算把局面稳住了一些。
所以,他才眯了这么一小会儿。
但这些日子他已经对身边的声音形成条件性反射,一听到安宁的脚步声就醒了。
安宁脸上阴云密布,几乎拧得出水,凑到他耳朵边:“皇上,宁寿宫太后瞒着众人把襄郡王带回宫中,哪想到襄郡王竟然感染了时疫,现在那儿已经有不少人染上了!”
安宁说这话的时候声音都在发抖。
时疫,那可是时疫啊。
别说发生在皇宫,就是在外边,都能让人丢了神。
更别说宫里还有皇上和各宫娘娘以及大臣们,他们若是染上时疫,这大祁的天都要塌了。
宇文鉞熬红的眼睛在听到时疫二字睁大,呼吸粗重:“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年前太后话里话外提了好几次,要他要重用襄郡王宇文燿时,别放着自家兄弟不用反而重用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