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嬛怕染上别人,把自己裹得愈发密不透风,露出来的眼睛上都有一层细密的汗珠。
乔甫轻轻叫他:“小主,小主。”
沈嬛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看了看被太阳照得明晃晃的琉璃窗:“乔太医,到喝药的时间了吗?”
“是,这是小主中午的药,”乔甫看了看他,“早上喝完药后,小主觉得怎么样?”
沈嬛舔了舔干燥的唇:“还好,呕吐确实如你所说,缓解了大半,身上的高热也褪去不少,就是偶尔还会打个寒颤,觉得冷。”
乔甫手一抖,“小主说的是真的!”
“是,”沈嬛不知道他怎么这么激动。
“太好了!”乔甫瘦了一圈的脸上出现喜色,看沈嬛还云里雾里的,解释道,“小主您服药后的这些症状,是宫里一些染上时疫后好的人的症状。”
“先是止住呕吐和坏腹[拉肚子],高热褪下去,然后打寒颤的时间越来越少,最后痊愈。”乔甫对自己这药方真的只有六成的把握,跟沈嬛说了几句,心情好了不少的两人走到龙床前,查看宇文鉞的病情。
既然这药是有用的,宇文鉞就有救了。
但当两人看到宇文鉞,宛如被一桶凉水从头浇到脚,头上还被重锤敲了几下。
“皇上!皇上!”沈嬛被气若游丝,往后仰着头,似乎已经喘不上气来的宇文鉞吓到,抱着他的头捏着他的鼻子就往他嘴里吹气。
乔甫也根本顾不上自己会不会被染上时疫,掀开被子直接握住宇文鉞的脚,在他脚上连扎几针。
外边候着的太医和安宁听到动静冲进来,一看到这样的情形,除了跑过去的安宁哗啦啦跪了一地。
也不知道过去多久,汗水从沈嬛睫毛上落到宇文鉞的脸上。
终于,宇文鉞胸口开始慢慢有了起伏。
沈嬛一下子脱力地坐在龙床上,手还捧着他的脸。
安宁直接跪在了地上,捂着脸无声地哭。
突然,他站起身,锵地抽出挂在东稍间壁上做摆件的长剑,抵在乔甫脖子上:“你老实告诉咱家,你那药到底有没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