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台下的寒沉洛,在阳光下变为一片灰白的眼眸缓缓眯起,眼中尽是滔天恨意。
魔临教一直是乾灵宗的头号劲敌,当年瑶山之战乾灵至少百余号弟子死在他手里,自己的眼睛亦是拜这个狗贼所赐!
他倒是不在乎跟这狗贼打一仗,可今天情况复杂,他的计划岂不是要被打乱?眼中不禁流露出几分焦躁。
他刚站起身,就被坐在主座上的云阔淡淡命令道:“坐下。”
即使对云阔心有不满,但大敌当前还是要一致对外,邱夜央只能默默坐了回去。
台下的逍遥山、佛音寺、天虚派是仅次于乾灵宗的三大门派,在整个瑶山境内都是有一定威慑力和话语权的。
见作为东道主的云阔都未发话,几人相互对视一眼,也缓缓坐下。
见这三大派都没有反应,其他门派只能保持警惕,静观其变。
但场上剑拔弩张的气氛却越来越浓。
乾灵的弟子看着擅闯会场的几人也是面面相觑,相互打探,这都是些什么人。
不过今天在场的主要是初中阶弟子,并没有多少人了解魔临教,毕竟在他们印象里,‘瑶山之战’只在史书上出现过,更何谈魔临教的人都长什么样。
“寒沉洛。”坐在前排的青梵蹙眉道。
龙迟予也是抽到今日上午场,青梵是来这维持会场秩序,龙迟予听他这么说,也猛然机警起来:“最后一个么?”
随即视线朝最后那个仙风道骨的白衣男子身上瞥去,心中不禁生出几分鄙夷,一个魔头,还穿道袍,手里拿着一把箫转来转去的显摆,来踢馆不拿剑还拿把箫,当你去乐坊啊,猪鼻子插大葱。
然而青梵却摇头:“那是玉面郎君玉无修,前面那个包裹得严丝合缝的才是寒沉洛。”
龙迟予一愣,在他意识里穿得最庄重的不该才是领头人么。
这魔临教还真是一堆奇葩。
坐在后面的胡以白听青梵给龙迟予介绍起两人,也将头凑过去:“青师兄,你见过这些人?”
青梵:“当年瑶山之战时我还年岁尚小,只是个在后方的杂兵,在山头瞭望台见过寒沉洛一次,当时他的装扮就跟现在如出一辙。玉无修就算没见过也好认,你看他那身道袍,是积音阁曾经的弟子服。玉无修曾为积音阁阁主的首徒,后来一夜之间叛逃出阁,投靠了魔临教,不过却走哪都穿着那身衣服为非作歹,导致一段时间把积音阁弄得声名狼藉,最后被迫把弟子服的图案颜色全换了。至于另外三个,我没见过也未听说过,估计是魔临教新收的教徒。”
胡以白看着五人登上试剑大台,为首的寒沉洛朝着云阔拱手行礼:“云宗主,许久不见,别来无恙。”
云阔淡淡的望着他,并不发话。
寒沉洛也不尴尬,自顾自道:“此次我也并非有意擅闯贵宗,只是我们魔临教有两个十分重要的东西被带到了乾灵宗,还望云宗主能行个方便,让我们去找一找。”
这次不等云阔表态,邱夜央就怒不可遏的呵道:“你以为自己算什么东西!乾灵宗是你想进就进的地方!”
寒沉洛微微抬起头,轻笑一声:“前半句话还是送给邱副宗主比较合适,连云宗主都未发话,您就率先发号施令不合适吧。不过我也很是惊奇,当年邱副宗主瑶山一战,杀得我魔临教铩羽而归,何等的英勇无畏可歌可泣,没想到百年过去,竟还是副宗主的位置,真不知前宗主是怎么想的。”
此话一出,在场人的脸色都肉眼可见的变了变,尤其是乾灵宗席位上的弟子,谁都知道这是邱夜央最不可触及的逆鳞。
龙迟予更是气得咬牙切齿,要不是青梵拉着,早就提着恕之冲上去了。
胡以白坐在后面,听着刚才寒沉洛的话陷入沉思,两样东西?
原著里寒沉洛根本没有出现,是玉无修带队来试剑大会挑衅,也说是奉命来找两样东西。
可到底是什么东西呢?
这时一直默不作声的云阔终于发话:“你不请自来,不合规矩。在瑶山境,没规矩的人向来没资格谈条件。”
声音轻淡,可就是有种从容不迫的气势,让人望而生畏。
听云阔这么说,各大门派的人都下意识控制住了识海中的剑,只差云阔一声令下,他们便要倾巢而出。
魔临教的人一向诡计多端,可今日只来了这么几头烂蒜,他们还是收拾过来的。
寒沉洛仿佛早有所料,从袖子里掏出一张沾着血手印的请柬:“我知道规矩,非受邀门派不得入内,所以我们特意向飞来峰借了一张请帖,今日我们也入乡随俗,代表飞来峰,与诸位道友同台一试。正好我身后这三位也都是魔临教新收的教徒,与在座的初级弟子应该不相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