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哥……”
“我以为我要死掉了,阿团差一点点就再也活不过来了。”
做梦都记得那种恐惧。
被拔掉毛发,被割开皮肉,露出血淋淋的肌肉条纹。
它仿佛是被放在案台上解剖的实验动物,被穿着白大褂的人反复测试生命的极限。
身体被割裂开了,又像是缝破布娃娃一般把割裂开的皮肉缝合。
“妈妈已经死掉了。”
阿团黑黝黝的瞳孔里没有光芒,也没有痛苦,它仿佛在陈述一件与它毫不相干的事情。
“安哥,我看着他走进家里,把妈妈砸死的。”
小动物不是什么都不懂。
安柯看着阿团没有任何光芒的眼睛,沉默地没有说任何安慰的话。
他没有那个去安慰阿团的立场。
他能理解阿团,安柯知道对于阿团而言,女人的重要程度,不亚于他对沈顾城的在乎。
如果有一天沈顾城也出现这样的意外呢?
随着逐渐启蒙了人类的思维,安柯虽然性格上依旧迟钝,但是已经能想明白很多事情。
如果幼崽出事了。
安柯会把这个城市、这里生活着的人类全都毁掉的。
它制造的bào • dòng,是自然界级别的天灾。
沈顾城听到那只兔子叫之后,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了什么,嘴角一抽。
大晚上的,他家崽崽不睡觉,坐在窗台和其他小东西不知道在开什么小会。
他的心下微微发沉,垂下的眼皮挡住了眼底不知名的情绪。
他先前没有特别注意。
但是……这样未免也太聪明了一些。
安柯身上处处充满了违和感,他的小鸭子很多地方都有些不一般的地方。
但若是说不是小动物,也不可能。
他的小鸭子,仿佛介于两个不同的类型之中。
才会如此违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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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柯不知道他已经让沈顾城隐隐地起疑了。
在确认沈顾城出门之后,安柯就麻溜地把藏在床底下昏昏欲睡的阿团捞了出来。
安柯暂时不知道该把阿团怎么办,于是一股脑地准备把它和那些蛇打包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