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汤算着林粟快不行了,睁开眼,揉着发麻的手腕坐起来对林粟道:“前面服务区停下,换我开夜路。”
林粟摇头:“你伤没好,休息吧,我来开。”
俞汤:“你以为我想,你车头都打晃了。”
林粟使劲儿眨了下眼:“你……你真要开?贺教授,你、你晕车吗?”
贺崇认真地回答:“我有一点晕机,车子还好,不晕的。”
林粟欲言又止,止言又欲,在后视镜里看了贺崇好几眼,最后按着命令将车子换给了俞汤。
俞汤抹了把脸,握住方向盘挂挡,一脚地板油给出去。贺崇的身体猛地往前倾,被林粟眼疾手快地给捞了回来,系好安全带。
俞汤开了一个区段,林粟就开始喊了:“停吧停吧,贺教授不行了。”
俞汤偏头看看后视镜。
镜子里贺崇的脸色已经苍白到几乎没有血色的地步,一只手压着胃部,下颚线条紧绷,额前出了冷汗。
俞汤紧张地皱眉:“怎么了,又发烧了?后备箱有药。”
林粟:“汤哥你先别开了,前面停一下。”
俞汤在夜幕完全黑下来前,将车开进了F市的一个大型服务站。
俞汤停稳车,从车上跳下来,绕到后头扶着贺崇,关切道:“怎么了,又难受了?”
俞汤圈着贺崇的腰,然后伸手想去摸贺崇的额头。
贺崇终于忍不住了,弯腰在路边吐了起来。
贺崇:“我、我可能有点晕车了。”
林粟心道不怪你。
七年前他也这样,吐得昏天黑地的,慢慢习惯了就好了。
俞汤挠了挠头,十分愧疚地拍着贺崇的脊背:“不走了不走了,咱们在这儿住一晚,明天再说。”
丧尸爆发期间,旅馆住房资源也相对短缺,旅客来了需要出示各种证件,并服从居住安排。
老板给三个人开了一个不算宽敞的三人间。
三人间有一张双人床和一张单人床。
俞汤扶贺崇躺在单人床上歇了一会儿。
俞汤突然想起来贺教授似乎比较注重一日三餐,又从背包里给他捧了点饼干和小蛋糕过来,坐在双人床床边儿上帮贺崇拆包装袋。
贺崇目光先是看着那些食物,随后又落在了俞汤修长有力的手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