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祈瞧着三尾幼鲛连连叹息,命人请了ru娘来,喂养他们。
渺渺怒不可遏,直想将那些恶徒杀个一干二净,但她到底是当朝驸马,且是朝廷命官,不可滥用私刑。
她于温祈身侧转来转去,见温祈研墨,好奇地道:“哥哥,你要做甚么?”
“草拟《鲛人法》,详细规定关于伤害鲛人的惩罚。”温祈尚是翰林院修撰之时,便常常为丛霁草拟圣旨、律法,对此颇为精通。
渺渺怅然地道:“即便颁布了《鲛人法》,只消有利可图,必定无法阻止有心者伤害鲛人。”
“你所言极是,须得教有心者无利可图。”温祈出得房间,与轻伤的鲛人交谈,群策群力,终是拟定了《鲛人法》。
五日后,待得秦啸回来,温祈启程,将涉及此案的李知州,王知县等人一并押送回京,而渺渺则留了下来,负责善后。
七日后,温祈抵京,一掀开车帘子,远远地便瞧见丛霁坐于一高头大马之上,候于京城城门。
再近些,他突地瞧见丛霁怀中抱着葭月。
他下了马车,陡然听得葭月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爹爹,爹爹,我再也不惹爹爹生气了,爹爹,你别不要我。”
丛霁飞身下马,将葭月递予温祈,无奈地道:“葭月不听朕解释,执意认定她惹你生气了,你不要她了,才消失了这许多日。”
温祈见葭月的双目肿得宛若核桃一般,心疼地亲了亲,才道:“爹爹并未生葭月的气,爹爹更不会不要葭月,爹爹是因为有案子要办,不得已才离开葭月出京的。”
葭月用小胖手环住了温祈的脖颈,靛蓝色的双目忽闪忽闪着:“当真?”
“爹爹骗你作甚么?”温祈软声道,“我们回宫罢。”
丛霁将温祈连带着葭月抱上了马,让马儿驮着他们一家三口,招摇过市地回了宫。
回到寝宫后,温祈洗去了一身的风尘仆仆,由于葭月不肯离开温祈半步,他只得一面抱着葭月,一面将此案细细地说与丛霁听。
丛霁双眉紧蹙,面色凝重,喂了温祈一口恩施玉露润喉,又歉疚地道:“全数是朕的过错,鲛人原就奇货可居,朕遍寻鲛人,使得鲛人更为珍稀,才催生了此案。其实,四年前,还有一案子,一鲛人不幸地被分而食之了,不过食用鲛人者不是当场身亡,便是身中剧毒,留下了后遗症,那案子证明食用鲛ròu • biàn能长生不老实乃无稽之谈,之后,再也无人胆敢食用鲛肉。”
“我知晓夫君一早便意识到上行下效的危害,暗中为鲛人做了不少实事,夫君不必歉疚,多亏夫君,鲛人才能自由地选择生活于海中,或是生活于陆上,亦能念书,考科举,入仕。”温祈见葭月已昏昏欲睡,向丛霁撒娇道,“夫君,再喂我一口恩施玉露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