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弟弟还是那个弟弟,苍白的脸看着身体很不好的样子,他的话里尽是对聂冬儿的关心,那些话确实是他能说出来的,但他总觉得有什么变了。
究竟是什么地方变了?
这个家还是他离开的样子,东西没少,布局没变,外面阳光温暖,他家里朝阳,白天甚至有点闷热,可现在聂丰辉站在这里竟然有丝阴凉。
他愣愣地看着眼前病弱的少年,突然发觉到聂秋生的那双平静的眼睛中带着不加掩饰的戏谑。
聂丰辉不自觉打个寒颤,脑子里忽然有种错觉。
他感觉聂秋生变成了一只披着人皮的恶鬼,浑身上下散发着不可名状的危险感,仿佛触及便死。
原剧情中,聂秋生为妹妹争取上学机会,他话刚说完就被恼羞成怒的聂丰辉打了一巴掌,本就发烧的他被打得晕厥,而后聂丰辉就把他锁在家里,防止他出去惹闲言碎语。
但现实里,聂丰辉只能冲他惊慌地笑笑。
“……你说得很对,是大哥我没考虑好,是我的问题,上学,当然得上学,这个年纪肯定是要上学的,嗯,挺好,挺好,你做得很好。”
他一边说一边拿起桌上的公文包,一步步向后退去,整个人看着做贼心虚,再也没有兴师问罪的气势。
边南站在原地,表情略带阴冷又诡异地盯着他:“你后退什么,想走吗?我还没和你说完。”
咣当——
一阵莫名的风突然把大门吹上!
那声音吓人又刺耳,把聂丰辉吓得一哆嗦,他们家就是农村小院,有人在的时候,大门通常敞开着,今天外面晴空万里,就算有风也不会把厚重的大铁门吹上,更别提刚刚简直是在应景。
聂丰辉的喉结滚了滚,额间冷汗都下来了,他看着聂秋生,对方还站在爸妈的遗像旁边,单薄的身体,苍白的皮肤,一下子好像三双眼睛直勾勾盯着他。
敞亮而温馨的屋子,阴冷的活人和死人。
聂丰辉哆嗦着说:“还,还有什么事?”
“爸妈留下的剩余的钱在我这里,我也要交学费了,还有家里的伙食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