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此处危险,还请去县衙里稍坐。”
他微微躬着身体,不断抬袖擦着额头上汗珠,眼神却不断瞟着后头激愤的百姓,一副担忧焦急却又无计可施的模样。
殷承玉原本心情就极差,此时再见一府总兵、掌管边境数万军权的大员遇事竟如此不堪,表情便彻底阴沉下来:“孤去了县衙,这些百姓你当如何?”
蒋孝文迟迟疑疑地说:”这些百姓也就是闹一闹,等时候长了,自然也就散了……“
殷承玉冷笑一声:”时候长了也就散了?你可知这些百姓里有多少染了疙瘩瘟之人?若是日日如此聚集,别说这些百姓,这些驻守士兵可会染病?这些驻守的士兵染了病,可会在军中传开?届时我大燕边境的将士折在疫病里,外敌来犯时,谁来抵御?“
蒋孝文显然没有想到这层,他愣了一下,支支吾吾答不上话来。
他原本只是个副总兵,因为原先的总兵乃是巡抚周为善的亲信,在周为善下狱之后亦被牵连,他这个副总兵才终于熬出头,顶了缺。
只是没想到,还没来得及扬眉吐气,便遇上了灾民bào • dòng。
蒋孝文连连擦汗,却只能说:“是臣考虑不周,请太子殿下恕罪。”
形势危急,总兵却偏偏不堪大用。殷承玉只能亲自顶上。
他策马到了防线后方,看着神色迟疑的将士们,叫来了旗手。
“传令下去,竖盾,弓箭手准备。但凡有强行突破防线者,格杀勿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