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如今再请辞已经晚了。
殷承玉定定看了殷慈光一眼,问道:“将殷承璟与德妃关在父皇寝宫,可是安王所为?”
“是。”
“勾结阉党,挟持父皇,假传诏令,祸乱宫廷,谋逆犯上,你可认罪?”
“认罪。”
所有罪行,殷慈光尽数认下,没有半句辩驳。
旁边的高贤见状尖声道:“安王是被太子胁迫!陛下临终前留下了传位诏书,传位于安王,你们才是乱党逆贼!”
然而他不过一介内侍,所有权势仰仗皇帝的宠信。隆丰帝驾崩,他的权势也跟着烟消云散。
更何况如今他还参与了谋逆。
无人信他的话。
高贤张望左右,见无人相信,从袖中将一小块烧剩下的黄色布帛拿出来,垂死挣扎道:“陛下留下了传位诏书,千真万确!只是被安王烧了!”
他的声音越发高亢,仿佛这样便能宣泄出他对死亡的恐惧。
“不会说话,便别开口了。”
薛恕上前两步反手拔刀,闪着寒芒的刀刃瞬间划过他的面孔,又快速回鞘。
高贤的表情定格,一道血线从左脸颊斜至右下巴,贯穿大半张脸孔。
疼痛比感知来得慢,当淋漓的鲜血溢出时,高贤才捂着脸痛苦嚎叫起来。只是他的嘴也被划烂了,哀嚎了两声便疼得满地打滚,只能发出压抑的哀鸣。
第一次见识薛恕如此狠辣手段的朝臣们目光骇然,下意识去瞧殷承玉,却见他面色如常。
哀嚎不断的高贤很快被拖了下去。
皇家之事,并没有他一个太监多嘴的余地。
至于殷慈光、殷承璟以及德妃,则被贬为庶人,暂时关押在宗人府,等候最后定罪。
几人陆续被压下去之后,殷承玉才揉了揉眉心,将目睹了皇家丑闻的一众大臣好言安抚一番,放出宫去。
接下来便是整顿宫中防卫,收拾两次宫变造成的狼藉,以及命礼部和会同内阁制定大行皇帝的丧仪。
桩桩件件的事情厘清耗费时间,待一切尘埃落定时,已是三日后。
隆丰帝的遗体暂时停在了殡宫,他生前就在为自己修建陵寝,倒是省了殷承玉的事,只等吉日扶棺入葬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