惯性使然,两个人一同倒在榻榻米上。
沈陆扬在上,谢危邯在下。
温顺的狗狗龇出獠牙,恼怒地瞪着身下的绅士,气势汹汹。
眼底却湿漉漉的,生气都让人怜爱。
“谢危邯!”他嗓音压低,连名带姓地喊。
谢危邯略有些惊奇地一挑眉,躺在身下也依旧从容。
此刻,他唇角的笑终于多了几分真实,玩味而纵容沈陆扬的冒犯,甚至于引导他变本加厉。
“生气了?”手掌落在腰间,在青年线条清晰的腰线上游移,“还是想和我一起去”
声音轻飘飘地落下,在沈陆扬神经上砸出裂痕。
“杀了她。”
沈陆扬呼吸剧烈,胸口起伏间,撑着他的胸口坐直,完全没意识到现在的姿势有多么危险。
居高临下地看着,气到皱眉也还是和人讲道理。
语气很糟糕:“别催眠我!我是红线。”
猩红的眸底微闪,四目相接,沈陆扬身体一僵,随即一松。
催眠不知不觉地解除,他眼前的场景重新变得清晰。
大脑也是。
他深吸一口气,双手撑在谢危邯头的两侧,俯身看着他。
遮下来的阴影让男人彻底藏于阴暗,危险悄然滋生,攀附住猎物的脚踝。
“你刚刚说要shā • rén,”沈陆扬嗓子哑着,皱眉,“你不能shā • rén,我不喜欢她,我喜欢你。”
谢危邯被激起兴趣,好整以暇地看着恼火的狗狗,嗓音轻佻,漫不经心地触怒:“可是我很生气。”
沈陆扬眉头皱的更深,偏头不看他,轻易被点了火:“我也生气!”
方易说的对,谢危邯就像一个过于美好的梦,喜欢的话可以多睡一会儿,但不能沉迷,更不能沉睡不醒。
因为他飘忽不定,像一片海市蜃楼,美则美矣,看得见,抓不到。
但他从小到大一直在飘,他想要一个稳定的落脚地。
他可以为了这块美好的、他最喜欢、最想得到的落脚地努力,但也会累,会害怕。
胡思乱想:万一这块地方注定不是他的,那他上哪去。
更何况这块地方也不是固定的,还到处乱飘,逗着他像个傻狗似的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