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的那张纸是一张旧报纸，上面还有几年前的新闻，那些风花雪月的消息，伴着尼古丁的气味，缓缓消失在火焰里。
车子缓缓开进他们新建起来的围墙，突然“咔吧”一声，停下不动了。
“怎么了？又没汽油了？”谢云楠问，红叶城这边物资紧缺，一直缺汽油。
这两年他们打通了跟另一个城市的通道，背着圣城换回来一些汽油，但总是不够用。
“不是没汽油了，是车坏了，”夏晴骂骂咧咧的，“这破车！老娘受够它了！”
“我看看。”谢云楠翻身下去，准备修车。
他虽然是城主，但这些年开着车到处杀异兽老遇到车子出毛病，修车技术竟然没有落下。
车子确实坏了，谢云楠拿着工具箱爬到车子底下，熟门熟路地更换零件。
等终于换完零件，他放下扳手侧过身体，突然对上了一张小脸。
那是个五六岁的孩子，皮肤白皙眼睛大大的，正趴在地上好奇地看着他，见他看过去，这孩子突然笑了，露出一口白牙。
谢云楠挺累的，但看到孩子天真的笑脸，总觉得身上的疲惫都消散不少，就也朝着对方笑笑：“小家伙，快起来吧，你衣服都脏了。”
谢云楠说完，才意识到不对，这孩子的脸挺干净的，但他的衣服……本就是脏的不成样子的。
更奇怪的是，这孩子依旧朝着他笑，却对他的话没什么反应。
“老大，这是个傻子，他听不懂你的话。”刚才用旧报纸自制卷烟的人道。
挺漂亮的一个孩子，竟然是个傻的？
谢云楠心里一沉，从车底下爬了出来，对那人道：“别当面说人家。”哪怕这孩子听不懂，也不该当面说他“傻”。
“是，老大。”那人不好意思地笑笑。
谢云楠拎起趴着的孩子的衣服把他拎起来，又问：“这孩子的父母呢？”
“这孩子没有父母，是育幼院里的，”夏晴接过谢云楠手上的工具箱，将之放到卡车驾驶座的座椅下面，“老大，他跟你还有点渊源，他就是那个被父母扔到异兽堆里，被你捡回来的孩子。”
谢云楠心一沉，想起来这件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