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言礼满是担忧地看着郁修锦将第三杯浓茶一饮而尽。
郁修锦近日面色发白,眼下青黑也愈来愈重,许多朝臣都注意到了,只是都不太敢挑明。
郁言礼有些看不过去,担忧地问侄子:“可是最近东倭的事让皇上太过操劳?其实……这事全程交由礼部也未尝不可,皇上虽刚亲政,却也需注意龙体,无需事事亲力亲为。”
郁修锦叹了口气,沉沉道:“朕,不是为这事劳神。”
郁言礼问:“那是?”
郁修锦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把玩着手中茶盏,郁言礼道:“皇上若有心事,可以和臣说说。”
郁修锦感激地向他望了一眼,似是要说什么,可最终只是摇了摇头。
等郁言礼走后,郁修锦抓过一本奏折,可看了半天竟一个字都没进入脑中;他烦得站起身朝外走,常顺海轻声问道:“皇上这是要去……?”
郁修锦道:“去锦簇宫。”
常顺海一愣;昨日郁修锦已经答应下来和李大人谈事,郁修锦一向把政务记得比他都劳,怎么连这种事都忘了?可既然郁修锦话已出口,常顺海便不敢再说什么,只有冲旁边的小太监使个眼色,让他们到时候转告李大人一声。
到了锦簇宫,郁修锦也没让常顺海通报,自顾自地进去,刚走到门口,却听见了婉芝的声音:“……若皇上连续留宿锦簇宫,那公子也要学着劝劝皇上去别的小主那里呆呆。”
郁修锦下意识停住脚步。
接着便听到了黎四九带着叹息的嗓音:“最后这条,我做不到。我劝皇上去别人那里,要是皇上喜欢了别人,我可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