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冰冷的掌心握住那白瓷酒盏,将酒盏抵在唇边,狠了狠心,一饮而尽。
可说是花雕,这酒却没有一点儿芬芳醇厚,味道苦中带酸,郁言礼这会儿反倒看开了,心中暗道,这酒倒也符合他现在的心境。
黎四九将酒壶嘴抵在酒盏上,又给他倒了一杯,郁言礼不解地看向他,却听黎四九道:“喝一杯也是喝,喝一壶也是喝,这酒还挺贵的,别浪费了。”
郁言礼:……
他无所谓地将杯中酒再次一饮而尽:“你说得对,再来。”
一人倒酒、一人饮酒,一壶酒就这么见了底。
郁言礼等了等,药劲儿就上来了,他只觉得自己的头开始疼,眼前也开始发黑,身上倒是不疼,只是眼皮不受他控制地往一处黏,愈发愈睁不开。
黎四九道:“靖王殿下,还听能听到臣说话吗?”
郁言礼皱着眉,闭着眼,点了点头。
他听到黎四九问:“靖王殿下觉得这龙椅,坐起来是什么滋味?”
郁言礼扯着嘴角,极为嘲讽地笑了一下:“不过如此。”
就像黎四九说得那样,又凉,又硬,只不过是一把再普通不过的椅子。
他突然仰头,癫狂地大笑了好几声:“不过就是他娘的一把破椅子!有什么好的!”
黎四九又问:“若有下辈子,靖王殿下,想做什么?”
郁言礼强撑着眼皮,看了黎四九一眼:“若有下辈子……本王再也不会管这些劳什子破事儿,本王爱种地,爱画画,本王要……要找个比你好上万倍的人,与其一起过悠闲地小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