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
花子枫与卫霖来到沈容住处。
沈容依旧笑容淡淡的,拱手有礼道:“花前辈。”
花子枫颔首,转头对卫霖他们道:“阿霖,你们在门外等着即可。待好了,我再来叫你们。”
云晔与沈慎言于暗地里交换了一个眼神,暗生警惕,这跟预想中的不一样。梳理心魔是何等重要之事,仅凭他一人之力如何做到?
云晔忍不住出声道:“花先生,不用护法吗?”
花子枫笑着摇头:“你们若是不放心,在一旁看着就是。”
云晔见他一脸光明磊落的样子,心里暗自嘀咕,又不好再问,只好将目光转到沈容身上。
沈容微微摇头,对花子枫歉然道:“小徒年少无礼,请花前辈见谅。”他故意板着脸对云晔斥道,“还不快退下!花前辈岂是你等可置喙的?”
云晔欲言又止,看看他,又看看卫霖。
卫霖以为他是不放心花子枫的医术,朗声笑道:“放心,枫哥来之前就给我打了包票,说定会给容容梳理好心魔。我们在外面等着便是。”
云晔还待说什么,被沈容一个眼神制止住,只得不情不愿地跟着沈慎言和卫霖往门外走去。
门被缓缓关上,将他担忧紧张的眼神隔绝在外。
花子枫看着沈容的脸庞,若有所思:“你的这个小徒弟倒是重情重义。”
沈容极其敷衍道:“是啊。”他转过头来,将目光转移到对方身上,虚心求教,“请先生指教,我该怎么做?”
花子枫示意他躺下,和声道:“凝神聚气,气沉丹田,找到扰乱你心神的那缕气息……”
沈容一边暗暗地提防着,一边按照他所说的去做,试了几次之后,果然在丹田深处找到了一缕与他本身灵力不同的气息,精神为之一振。
他讶然地抬头看向花子枫,花子枫像是早预料到了似的,微微颔首:“就是那缕气息,用你的灵力去压制住它,将它绞碎。”
那缕气息极为狡猾,像是有意识一般,在沈容聚起灵力围剿它的时候,左窜右跳,滑溜的像条小鱼,极难捉住。
不过片刻,沈容就累得满头大汗,精力疲惫。再加上两股灵力在身体里不停撕扯,小腹内传来阵阵疼痛,令他苦不堪言。
半晌后,沈容终于支撑不住,仰面躺在床上平复气息。冷不防花子枫塞进他嘴里一颗药丸,入口即化,待要吐出之时已然来不及。想要起身之时,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嗓子里也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得对着花子枫怒目而视。
花子枫神情自若地看着他:“放心,那颗补心丹是用来护你心脉的,不是什么毒药。”
他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沈容,仿佛在看一只蝼蚁,脸上虽然带着笑,那笑里却是满是轻蔑与不屑,他用仅能他们二人能听到的声音道:“你很聪明,跟你那个婊/子阿娘一样。可惜……啧,没什么用的聪明。”
沈容眼里的怒火几乎要喷薄而出,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声音。
“为什么?”花子枫似是看懂了他的意思,渐渐逼近他的脸,眼里满是恨意,“怪只怪你是沈桓衣的儿子,你可听说过一句话?”他像是对沈容说,又像是自言自语,咬牙切齿,一字一顿道:“夺妻之仇不共戴天!还有卫姿言那个水性杨花的贱/人,毁我婚约,辱我名声,害我被逐出花家……”他顿了顿,枯瘦的手紧紧捏起沈容的下巴,“看到你这张同那贱/人一样的脸,我就恨不得将你千刀万剐,以解我心头之恨。”
花子枫看着他,缓声道:“虽然不知道哪里出了差错,引起了你的怀疑。但是……”他微微低下/身,注视着沈容的眼睛,叹道,“也就到此为止了。”
话音未落,他手腕翻转,一排银针闪着寒光,齐齐朝着沈容的丹田处而去。
他竟是要废了沈容的灵根!
与此同时,花子枫的话语传进沈容的耳朵里,“你放心,我不会要了你的命。那样未免太便宜你了。你猜,我若是跟阿霖说,你突然强行破阶导致走火入魔,阿霖会不会相信?”
沈容瞳孔骤然猛缩,眼睁睁看着那排银针朝着自己扎来。
说是迟那时快,只听“嗖嗖嗖”几声响,花子枫的手腕被什么东西打偏,银针尽数没入墙里。
是卫家独有的防身暗器。
花子枫显然没料到会突生变故,然而他反应极快,眼见一击不成事情败露,顺势去抓躺在床上动弹不得的沈容做人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