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母亲会咒骂他,因为俞沉的存在让她失去了一切——未婚夫、家人、财力。
但她是如此偏执,要留俞沉在身边与她互相折磨,一次次赶走找上门的俞家人。
俞沉会在污浊中静静看着这一切。他无力抵抗命运,只能沉默。
与自己交握的手掌是如此粗糙,伤痕累累。就好像一张无言的名片,诉说俞沉所有难以回首的过去。
柳恪沉默很久,才艰难开口:“然后呢?”
“然后。”俞顿冷漠地瞥他一眼,“我伪造了死亡证明,把他带了回来。”
“而她……我与她算不上谁亏欠谁。后半生她自然能过上以前衣食无忧的生活。”
俞顿眼神骤然冷厉,警告道:“我说这些只想告诉你们,以及所有蠢蠢欲动的人。”
“俞沉是我的儿子,这一点不会变。”
门铃响起,佣人惊讶地看着来人,“戴先生?”
俞顿皱起眉,与蒋若楠无声对视一眼。
蒋若楠理了理耳发,不以为意。
佣人:“戴先生,请进。说来巧了,您侄子……”
“我知道。”
蒋星一时间都没听出那是戴鹏清的声音,等见到本人,更是惊讶失语。
戴鹏清在他面前从来都是完美的,永远穿着最有格调的衣服,头发整齐。
而现在的他,西装皱皱巴巴,下巴上还有胡茬,没抹发油的头发散落额前。双眼血红,像是一夜没睡。
今天的三位访客,全都狼狈极了。
俞顿起身:“你怎么来了。”
戴鹏清面色阴沉,露出个冷笑。
“俞顿,我和你这么多年兄弟,你摆我一道?”戴鹏清质问道,“那块地你一早就知道有问题,故意让我压低报价,亏得血本无归。”
俞顿扶了扶额,“并不是我做的。”
俞沉淡声道:“是我。”
所有人都望向他。
俞沉缓声道:“和你竞价的公司,是我的。”
白落云面色扭曲一瞬,无地自容般捂住脸,转身向外走去。
柳恪更不必说,脸上只剩下无法理解状况的呆滞。
他没听错?
一个搞得舅舅头破血流的公司,竟然是俞沉的?这么大一个局,全是对方做的?
他忍不住询问:“为什么?”
倒没有多少怒气,毕竟柳恪根本不懂这种程度的失败意味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