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镇乾指尖掠过他纤长羽睫,低声道:“这也是话本里学的?”
“嗯。”蒋星抿唇一笑,眼尾绯红,竟是醉了三分。
光是闻闻酒精就能醉倒,舔过酒液便是酥热入骨,魂饧骨软。
他歪歪斜斜拿起酒杯,杯中玉液差之毫厘便要倾倒而出,赧蒶他急急忙忙贴上唇缝,饮尽了。舌尖轻转,唇齿灼热。
“皇叔骗我。”他低笑着抱怨,湿润双唇凑近褚镇乾,“这明明是你们自己酿的酒。”
呼吸都带着酒香。
褚镇乾俯身,轻咬过他下唇,“嗯。”
居然承认了。
蒋星眸中波光微动,轻声问:“那西南郡到底送了什么呀?”
褚镇乾:“知道了,你一辈子离不开京城。”
“一开始就没想离开。”他迟半拍,微微笑着,双眸诚挚单纯,“皇叔在京城,我为什么要离开?”
“真想知道?”
褚镇乾眯起眼,任由蒋星轻吻他唇角,眸光深沉。
“嗯。”
身体骤然腾空,蒋星微醺昏沉,放松四肢信任地靠着他,抱怨道:“一个个……怎么,都喜欢抱我。”
褚镇乾:“一个个。”
蒋星恍然回神,似乎并不知道自己刚才说了什么,软和笑说:“怎么了?”
褚镇乾沉默不语,淡淡瞥他一眼,蒋星一激灵,酒醒了大半。
风一吹,蒋星被酒带起的热意消减下去,“冷。”
一条新斗篷裹住他,褚镇乾道:“旧的扔了。”
蒋星想起方才恐怖杀意,默默垂下眼,不敢再乱说话。
褚镇乾:“不问为什么?”
“天下都是皇叔的,”蒋星环视周围,与褚镇乾耳语,“扔一件斗篷有何好说的。”
“天下……”讥诮笑意一闪而过,“对。”
随着二人行走,周遭越发偏僻起来,要不是焦焕还无声跟在二人身后,蒋星都要慌张褚镇乾是否是要杀他灭口了。
虽然焦焕在,好像也不能保证他安全。
焦焕对身上视线若有所感,抬头恰好与蒋星对视。
蒋星眨眨眼。
这年轻人立刻低下头去,握刀手掌微抖。
他想起自己拔刀时,蒋星在刀身映出的眼神。
真的是幻觉吗?那种宛如实质的冰冷,他还只在王爷身上看见过。
唯独能主宰他人性命的掌权者,才会有这种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