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凌衣的语气听起来又恨又像是掺杂着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怎么笨到连救命的人都认错啊。”
“以后要怎么办呀?没有人帮着你,你要怎么活呢,阮夭?”
阮夭用拳头捶着楚凌衣的手臂,眼见着楚凌衣没有松手的趋势,干脆一低头一口咬在了楚凌衣的手背上。
楚凌衣被这阵刺痛唤回了差点堕入疯魔的神智,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之后总算是松开了钳制着阮夭的手。
阮夭颤抖地扶住一边的墙壁防止自己丢脸地软到在地上。
“咳咳”他脸颊上,脖子上都是楚凌衣鲜红的指痕,看起来可怜的厉害,神色却仍然是不肯认输的,如星点一般的眼睛瞪了楚凌衣一眼,“我害了你,你也报复回来了,我们算是两清了。”
“下次我就不会心软了。”
他跺着脚,白鞋子又是在空中激起浮灰的震荡。
楚凌衣独自留在阴影里,捻着指尖上的一点湿意,他轻轻嗅了嗅仍然萦绕在指尖的那点温热又艳丽的暖香,好像那个软糯又娇气的少年还在他的身边,柔弱无骨地攀附着他的身体。
“两清?怎么可能两清。”楚凌衣笑出声来。
“是你欠我的,阮夭。”
*
作者有话要说:
第19章私立男高日常(19)
阮夭昏昏欲睡地趴在课桌上,实在听不进去讲台上老师唠唠叨叨的声音,合上了越发沉重的眼皮。
或许是因为那次篮球场的事,阮夭在梦中久违地见到了尘封了很多年的往事。
那是他被绑匪关在铁笼里的最后一天。
如果阮家再不交钱,阮夭的下场将会比路边的杂草更不如。
要么死,要么被卖到什么腌地方一辈子不见天日。
“阮正轩是个狼心狗肺的,为了钱连儿子都可以不要。”粗犷脸上横亘着一道伤痕的男人半蹲在铁笼里目光阴冷地看着奄奄一息的小孩。
阮夭那时瘦的几乎就剩了一把骨头,他蜷缩在铁笼的一角,从脏污袖口伸出来的一截手腕细细的像一折即断的幼弱花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