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松大门只开了一隙,微弱光线瞬间照亮了房间中心的床,黑色的柔软床褥之间可以看到一只雪白修长的小腿,花苞似的淡粉色脚趾都蜷缩在一起,细瓷似的脚腕上缠着小指粗的金属链子,如同不断攀附生长的藤蔓绞得少年动弹不得。
男人落锁的动作也是优雅而缓慢的,他垂眼看着陷入昏睡的少年,嘴角还噙着一抹称得上温柔的笑。
阮夭被关进小黑屋的这几天向系统申请了身体托管,任凭环境多压抑,拇指小人阮夭在意识海里和系统双排打游戏摸鱼摸得飞起。
系统闪着小红灯告诉阮夭盛以容来了的时候,阮夭甚至还很遗憾地叹了口气。
再多关几天也不是不行。
身边的床褥稍稍凹陷下去了一点,男人径直坐在了阮夭的身侧。
是一伸手就能把人完全禁锢在怀里的距离。
连续三天被关在黑暗里,少年的神经已经敏感到了极致,几乎是男人坐下的瞬间,藏在薄被里的身体就不由自主地颤了颤。
男人伸出一只手,轻轻地描摹着令无数人疯狂沉沦的精致轮廓。他的手指是温热的,指腹上还生着一层粗粝的茧。
阮夭本来就薄的肌肤被一蹭就染上了红痕,但是他好像被吓狠了,不仅不躲甚至颤颤巍巍地自己把脸蛋迎上男人的指尖。
他被关得太久了,这种时候只要稍微一点动静就能让他生出无限的渴慕,不管是疼痛还是爱抚,只要让他知道自己还活着就行。
对他做什么都可以,只要能给他安全感,让他知道自己还存在。
这算什么,斯德哥尔摩吗?
有够狼狈的。
但是被禁锢了许久的少年再也忍不住了。
男人手指抽离的一瞬他从喉间溢出小动物似的哀鸣:“别走。”
细白手指惶然无措地抓皱了男人的西装袖口,少年琥珀色的眼瞳在黑暗里盈着更诡艳的水色,斑驳星点在瞳孔深处攫取对视者的魂魄。
盛以容微微一顿。
少年声音也是又细又弱的,带着一点破碎的崩溃哭腔,一声又一声地哀求男人“别走”。
男人只是伸手很贴心地将散乱的鬓发掖到霜白耳根,磁性优雅的男低音在空旷的房间里像是能荡起回音,内容残忍酷烈:“我说过的,别哭,哭对我是最没有效果的武器。”
“坏孩子需要教训,下次才会长记性。”
墨笔描绘般的眼尾洇着妩艳的绯色,眼眶里蓄满了泪水强撑着不敢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