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阮夭很快打破了这一切。
他被捏痛了手腕,细细地发出一声闷哼。诺顿察觉到他疼,猝不及防松手的时候因为惯性阮夭跌跌撞撞地往后退了好几步撞到身上的桌子。
玻璃水杯被小神父撞到咕噜噜地滚下桌沿,碎成了好几瓣,尖锐的边缘在黑暗里闪着恶意的冷光。
阮夭被这突然的动静吓得哆嗦了一下,看着诺顿的圆眼睛好像走丢了的小鹿,一层薄薄的泪光闪在他的眼睛里。
“对,对不起。”
红发少年有点懊恼地发现自己好像总是因为这样的眼神心软。他都要怀疑这家伙是不是发现了他吃这套,所以故意来钓他的。
阮夭像模像样地握着自己胸口的十字架,声音哆哆嗦嗦:“你现在放我回去,主会原谅你所做的一切。”
诺顿没所谓地挑了下眉毛,觉得很有意思似的把阮夭禁锢在自己的手臂和桌沿之间:“你真的信教啊,信的什么?撒旦教?”
他如愿以偿看见阮夭的脸上流露出一种羞怒的神色,这让他看起来更加鲜活漂亮。
“请你不要侮辱我的信仰。”他抓着十字架的手指指节都发白。
这个亚裔真是蠢得够可以,难道完全没有发现自己现在是个什么处境吗?
诺顿逼视他:“你真的是神父?”
这身一副别是从哪个倒霉鬼身上扒来的吧?
阮夭终于觉得不对劲,小小声地,很困惑地问他:“我看起来不像吗?”
“像,像极了。”少年阴阳怪气地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嗤笑,懒洋洋地松开了手,“纯洁的像个处女。”
他把自己摔在了一旁的柔软皮质沙发里。他从裤兜里掏出一根万宝路,随手划开火机点燃了。空气里顿时燃起一股让阮夭不太舒服的烟气。
阮夭皱起眉,房间里没有开灯,只有少年夹在指间的香烟凝成一个古怪又安静的红点,在安静地只能听到两个人的呼吸声的房间里明明灭灭。
“那个……既然误会解开了,可以放我走了吗?”阮夭不安地捏紧了衣角。
诺顿低笑一声,指尖的烟灰落在他的大腿上被他随手拂去:“可以,为什么不可以。”
他指了指大门:“不用我送吧?”
他态度变得太快,阮夭隐隐觉得他话里有话。
但是他实在不是很想和一个暴戾的街头少年在一个房间里待上一晚。阮夭只能咬咬牙推开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