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杨从外面回来时,手和脸都冻红了。
因为有沈杨安排的火炕和流民所,今年比往年好了太多,下面的士官汇报的时候都带了几分喜意,这个寒冬,总算可以较为安稳的度过了。
可随着天气越来越冷,外面的鞑靼动作愈发频发,隐约有进犯的举动。
如心看见王妃回来,立即就将揣在怀里的暖手炉塞进王妃手里,照例请来姜神医给沈杨诊脉。
姜神医来的时候,胡子上还挂着不少雪,接过如心递过来的暖手炉,等到手不再冰冷才给沈杨诊脉。
诊脉的过程中,裹得严严实实的惠平郡主过来了。
“皇婶。”惠平郡主走到沈杨旁边,一双圆圆的杏眼直往姜神医身上瞧,似乎有些警惕,害怕姜神医。
等到姜神医放开沈杨的手,惠平郡主才松了一口气,看见姜神医走到旁边写药方,小心翼翼的拽着沈杨的衣袖问道:
“皇婶,你病了吗?”
沈杨笑着揉了揉她的脑袋,“已经好了,不用担心。”
惠平郡主脸都皱了起来,小声和沈杨说着姜神医的坏话。
“这个老爷爷好坏,总让给穗穗喝苦苦的药,皇婶也要喝吗?”
姜神医耳尖听到了,转头说道:
“人病了就该喝药,良药苦口。”
惠平郡主不开心了,瞪了姜神医一眼然后钻进沈杨怀里。
就在这时,有士官前来通报,有紧急军务要处理,沈杨刚回来没多久又要出去,惠平郡主跟在沈杨后面走了两步,问道:
“皇婶,穗穗可以去看外祖父吗?穗穗的病已经好了,外祖父答应给穗穗刻一只蝴蝶。”
惠平郡主口中的外祖父是闻老将军。
沈杨脚步微顿,偏头回道:
“外祖父已经走了。”
“不会再回来了吗?就像岚夕一样吗?”
沈杨回头望去,对比在京城时,惠平郡主瘦了很多,下巴尖尖的,她变了许多。
姜神医沉默的站在一旁。
所有人都变了。
“是,不会再回来了。”
沈杨裹紧斗篷匆匆离开,不敢再去看惠平郡主的眼睛,害怕压抑的情绪决堤。
来到军营,沈杨还未进门就听到里面传出的争吵声,退后一步直接让跟在身边的倚风踹开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