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上闪过茫然和害怕,又慢慢变成了冷静。
男孩抱着膝盖,靠墙坐在尸体旁边,直到傍晚他的母亲从外面回来,在浴室里找到了衣衫碎裂的他和已经冷却的尸体。
闻人连看着母亲抱着小时候的自己痛哭,在痛哭之后愣愣地看着尸体半晌,面上的神色逐渐变得坚定。
她拿来一身干净的衣服给闻人连换上,不断抚摸着闻人连的脑袋,“妈妈把你送到外婆那里过几天好不好?你爸爸这边妈妈会处理好的,儿子别害怕。”
说完,她神色一变,表情严肃到了扭曲吓人的地步,“今天这件事你不准跟任何人说!包括你的外婆外公!听到没有?你今天一直都在外面玩,中途没有回来过家,也从来没见过你爸爸!闻人连,你给我记住,不管任何人来问,你都不准把今天的事情说出去,忘记,全部忘记,不准记得一点事情!知道不知道?!”
小闻人连不安地道:“妈……”
明明才三十多岁,两鬓却已花白,形如四五十岁的女人眼中闪过泪光,她用力地抱住闻人连,“儿子,妈妈对不起你……妈妈对不起你……”
房内的灯光缓缓灭了,犹如一出戏走到了尽头。躺在地上被砸烂头的尸体突然睁开眼睛站起了身,露出阴毒的笑容,他从地上捡起玻璃瓶,直直朝着门口的闻人连走去。
闻人连看着这具尸体,感叹道:“这就是我从小到大最常做过的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