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尤倏地捏紧手机,手机在他手里碎成了渣。
窒息的沉默。
恶鬼眼神阴沉,猛地起身往外走去。
……
今天是江落被关在天师府的第七天,江落吃完送来的早饭,用纸巾叠了第七朵花扔进了花瓶里,自个儿欣赏了一会,靠着床头悠闲看书。
冯厉不准他出门,也不准其他人和他说话,但却允许他看书。江落要来了很多书,想要看看能不能在天师府的书里找到有关于天师或者宿命人的记录。
这么一看,就看到了傍晚,窗外忽然传来几声烟花响声。江落抬头往外看去,看到了两大一小三次烟花。
他顿时来劲了。
这是江落和闻人连提前约好的暗号,如果池尤来找江落了,他就会用这种方法提醒江落。
江落眉开眼笑地扔了书,倏地从床上坐起来,三两步走到窗前。外头,天师府的弟子们脚步匆匆,都在往大门口赶去。
大门口火光耀眼,好像失火了。
确实失火了。
外院浓烟滚滚,天师府的弟子也一头雾水。不知道怎么回事,今天突然来了好多人在大门口闹腾,拿着打火枪和电击棒硬往天师府里闯。
还有人拿着汽油就往门上泼,火机一扔,大门已经烧了起来。天师府是传统木建筑,一烧就能烧完,前院已经乱成了一团。
沈如马等人忙得团团乱,但还是没有拦住疯狂往里面冲的人群。他脸色阴着,“报警了吗?”
“电话打不出去,”王三叹急得大脑门上都是汗,“你说奇怪不奇怪?天师府的法阵虽然主要对付的是邪祟,但对人也有用,但是这些普通人怎么都没入阵法啊。”
沈如马一身焦味,看着眼前的乱景,额角突突地跳。见到周无度跑回来,连忙问:“你来的怎么这么慢?通知先生了吗?”
“通知了通知了。先生被老天师叫走了,”周无度气喘吁吁,“老天师正和先生谈话,之前吩咐过,发生任何事都不准别人过去打扰他和先生,我求了好半天才让老天师的人去告诉我们先生一声,再坚持一会儿,先生肯定会来!”
王三叹脸色一松,但一看沈如马丝毫没有喜色,他又紧张起来,“师兄,先生到了就没事了吧?你咋这副表情?”
“你看这些人,一个个跟没有理智一样,”沈如马指着爬上屋顶正砸着房屋和往树根下放火的人,“天师府哪有这么好闯,但他们就真的闯进来了,还弄得一地鸡毛,这简直就是在给天师府没脸。咱们天师府的人顾忌着他们是人,不敢下重手,他们却没有顾忌,连报警电话都打不出去了,这明显是有预谋的事。还有……”
他抬头看着天空,“你们看到了吗?”
王三叹和周无度抬头,凝神看了一会儿,才倒吸一口凉气,“阴气!”
阴气在昏暗的夜色下扭动,几乎笼罩了整个天师府。如果不是沈如马提醒,他们根本就发现不了。
“对,阴气,还是这么浓的阴气,”沈如马苦笑两声,抽出一根烟,“来着不善,一定有东西在后面操控着这些人。在先生来之前,你们赶紧找地方把天师府的弟子给安顿好,让他们别硬碰硬。不就是摔点东西破坏下环境吗?咱们天师府不缺这点钱,人没事就好。”
王三叹不甘心地道:“师兄,就任由他们闹吗?这太丢天师府的人了!”
“别急,”沈如马道,“背后的人还没出现,咱们静观其变,看看他们到底想干什么。谁想踩天师府的脸谁就得磕头赔罪,一切等先生过来再说。”
周无度和王三叹点点头,沈如马突然想起了江落,“糟了,小师弟还被关在房间里!我去找他,你们照看点别人。”
江落一看窗外的场面,就知道池尤这一次是要闹一场大的了。他半点犹豫都没有,用寅虎撞开了门就往楼下跑去。
在这七天,江落的脚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他动作利落地跑到客厅,找到自己需要的东西放在了一个包里,提包跑了出去。
外面一片混乱,江落趁火打劫,一路跑到了禁闭室。
这一次,他成功地见到了被关在地下的女人。被称作女人还有些不准确,应该称其为老人。
和冯厉内景中的模样相比,这个女人明显苍老虚弱了许多,年龄瞧着有五六十岁。她昏睡了过去,连江落进来都没有分毫动静。
江落小心地撩开她的头发,一张布满皱纹被毁容的脸出现在江落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