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悠谁呢?
“二哥非要这么想,弟弟也没办法。”胤禛轻描淡写的回道,一丝毫没有被质问的样子。
胤祈托着脸看着两个哥哥,看了一会儿拉拉太子的手,仰着白白嫩嫩的小脸说道,“太子哥哥不生气,现在给你看,看多久都可以。”
唉,天天吵架天天吵架,他们俩什么时候能和平共处啊?
小家伙想不明白,这俩人当了两辈子兄弟,经历过大风大浪之后感情应该更好才是,他们俩在外面看上去也挺正常,为什么一到私下里就开始吵架?
吵架就吵架吧,还老拿他当筏子吵架,就算他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被哥哥这么争来抢去的也会感到苦恼呀。
太不让人省心了。
太子看着小家伙一幅无可奈何输给你们了的模样,没忍住又在那滑溜溜的小脸儿上啃了两口,“听说你昨天去储秀宫和刚出生的小妹妹玩却把自己给气哭了,怎么回事?”
“没有!没有哭!”小家伙打了个激灵,将人推开大声反驳,他才没有被妹妹气哭,是额娘们太过分了,他的眼泪不听话,所以才会掉下来。
眼泪不是他自愿掉的,他没有哭鼻子。
“好的好的,胤祈没有哭鼻子,太子哥哥说错话了,不生气啊乖。”太子爷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赶紧去哄,奶娃娃也要面子,他们胤祈是个脸皮薄的小孩儿,丢人的事情不能外传。
还好小家伙不知道这事儿已经传遍了整座紫禁城,不然估计得哭成开水壶。
胤禛将弟弟捞到怀里,俩人低头说着悄悄话,谁也不肯搭理太子,太子爷用尽浑身解数也没能让胤祈和他说话,磨磨牙将罪名再次安在胤禛身上。
他算是明白了,在有胤祈的地方,老四就是他的一生之敌。
*
这一年的冬天过的非常快,工部尚书佛伦大人却觉得度日如年,看到太子就想躲,甚至有去康熙面前哭诉的想法,求皇帝看在他为大清效力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儿上,换个人给太子殿下折腾吧。
不过苦日子过完,看到焕然一新的京城成就感还挺强,尤其是骑马走在水泥路上遇到同僚时,听着对面好
话不重样的夸他,心里更是美滋滋的。
嘿,当官儿嘛,哪个能不累。
现在同僚们见了他都是夸,还有皇上的奖赏,也没有人因为他在工部当值而看不起他,太子殿下折腾的好,这个官儿当的值了。
太子殿下年后还要有大动作,到时候他还能再攒点功劳,谁说工部都是苦活累活替人顶罪的活儿,这儿分明就是能让人发光发热的好地方。
工部好!工部妙!工部厉害的呱呱叫!
有太子殿下在,给个吏部尚书都不换。
从腊月二十八开始,京中各衙门都要举行封印典礼,皇帝也要准备封笔仪式,不过皇帝和大臣还是不一样的,大臣们到来年正月十九或者正月二十的时候才会开印,皇帝身为最高级别的社畜,大臣们能休息二十天,他只能歇一天。
听上去就好惨。
大家伙儿高高兴兴的过了年,最惹人注意的不是太子放话要将水泥路铺到蒙古,而是大阿哥胤禔的婚事。
内务府从康熙下旨之后就开始准备婚礼要用到的器物,绣娘们也加紧时间给大阿哥做衣服,伊尔根觉罗氏成为准大福晋之后在家的地位就不一样了,内务府派了嬷嬷去科尔坤府上教她规矩,即便在自己家,她也不能见其他人。
胤禔最开始觉得娶福晋是件非常简单的事儿,他要忙的只有成婚当天,然而过了年后他就知道自己想的太简单了,从钦天监选定吉日那天开始,乾东所的惨叫声就没有停止过。
胤祉胤禛胤祺胤祚都住在乾东所,乾东所只有五座院子,所以后面的胤祐胤禩就去了乾西所,因为大阿哥这些天实在太渗人,胤祺胤祚都带着行李去乾西所投奔弟弟去了。
乾东所乾西所中间隔了个御花园,就不信大哥的声音能传那么远。
胤禔是真的想撞墙,他本就是个坐不住的性子,可是现在,他不光要听认识的人不认识的人来给他道喜,还要不停的换衣服换鞋子。
皇阿哥成亲规矩一箩筐,见不同的人需要穿不一样的衣服,不一样的衣服还要配不一样的靴子,成婚当日穿什么,成婚次日穿什么都有讲
究,内务府织造处的人恨不得住在他的院子里给他改衣服。
更可怕的是,他要应付的不只有内务府织造处的人,还有延禧宫中兴奋过头的额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