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斐问了新的问题:“舒沅,这一整年,你都找不到别的事做?”
舒沅说:“找不到。”
他想了想,“我这一整年好像都用来失恋了。”
陆斐按压太阳穴:“你不去试试怎么知道。”
舒沅问:“怎么试?”
陆斐:“……”
他从未觉得用语言向某个人说明某个含义会这么艰难。
“我其实在试了。”舒沅忽然小声说,“我在试着,让你还有一点想要我。”电话里,陆斐很长时间都没有说话。
要不是还能听见他的呼吸声,舒沅会以为他已经把电话挂断了。陆斐的心捉摸不定,像一道深不可测的题目。舒沅解不开陆斐给他出的题目,也不知道到底要怎么样才能通过专属考核。
他们目前的情况,是两个人都很不喜欢的拖泥带水。
如果可以的话,他们谁也不想这样。可一年的缓冲期过去,他们仍未能做到完全对对方视而不见,哪怕见面是偶然,羁绊却埋进了骨血里,早已经拧为一股,彻底无法分离了。
舒沅窝在温宜家那个他最喜欢的奶白色沙发上,猫卧在另一头伸了个懒腰走了过来。温宜把猫抱住,侧过头来用口型问舒沅怎么回事。舒沅摇了摇头,手指无意识地抠着身下的布料,心里下了决心,陆斐不说话,他就再进一步。
“陆斐。”他问,“你还有一点想要我吗。”
听到这句话,温宜眼睛微红,别过头去不忍再看他。
陆斐那边有轻微的摩挲声,但几秒后,舒沅仍未听见陆斐的声音。
舒沅有点急了。
差不多快一分钟后,陆斐终于开口:“不是你想的那样。”
舒沅坐直了身体,已经又有点想哭了:“那是怎么样?”
是他想错了吗,陆斐不要他,其实就是因为不爱他了,而不是他脑补的什么别的原因。
陆斐下一句却问:“你现在在哪里?”
下午六点四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