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姚康去哪儿了?怎么扔下儿子不见了?明明是租房,为什么还要伪造房产证和买卖合同?
就在宁婉不解之时,只听一个熟悉的声音打破了宁静――
“你个小赤佬!什么叫你就当中介租了这个房子?你那也叫租?在这里信口雌黄个什么劲?害得我大半夜被警察叫过来,还要给你这个破事擦屁股!你他娘的要不要脸?老子真是倒了血霉遇到你这个黑中介!你个生儿子没pì • yǎn的小赤佬!”
这中气十足的声音,可不是就是上任房主白胜吗?
果不其然,没一会儿,他也气喘吁吁地出现在了楼梯口,身后还跟着个民警,平日里这位已经移民的白先生是中文里一定要带点高雅的英文的,只可惜如今气急败坏,骂起来人显然意识到还是用母语麻溜和爽快,宁婉一个没留神,就听到他嘴里又口吐芬芳了一连串的国骂来。
王栋梁显然是没想到白胜会来,一见了白胜,立刻像植物被霜打了似的蔫了,抖抖索索往后缩,一看就果然此前没说实话,有隐情。
傅峥抿了抿唇:“所以到底怎么回事?这孩子怎么来的?谁给我解释下。”
白胜既然人都来了,也索性不藏着掖着了,当即便开始撇清自己:“这不关我的事,这事要说都是王栋梁这小赤佬搞出来的!”
“我移民后基本就住在海外了,国内这房子就空置了,一开始确实找到了宝寓房产中介,想让他们帮我把房子找个靠谱的租客给出租了,因为我自己常年不在国内,就把房子钥匙直接给了王栋梁。”
“悦澜社区的房子其实挺好租的,但我讲实话,我也不是多差每个月那么几千块租金的人,与其租给那种卫生习惯不好,不能好好打扫房子的租客,我还不如不租。”
白胜讲到这里,看向了傅峥:“所以你们也看到了,我这房子虽然二手房,但维护的很好,要知道我的家具装修都用了心,本来确实想着家里自住的,所以也没特别迫切想租出去,千叮咛万嘱咐和中介也说了,真的有那种独居的高知啊什么的,才租一下,我当时基本不回国,全权委托中介了。”
宁婉有些恍然大悟:“所以后来是中介没把好关租给姚康姚飞父子了?”
结果不说还说,一说,白胜就炸了:“要真是这样也就算了!什么租房?他就是个黑中介!根本没经过我同意!也就这个小赤佬还有脸说这什么姚康是我的租客了!”
王栋梁一言不发地站着,白胜越说越气愤:“既然今天民警同志也来了,那正好你们也给我评评理,这事该是我的锅吗?你们问问这个王栋梁到底怎么做中介的?”
“我……我一开始确实给您推了不少租客的,确实有好好干活,这房子地段不错,想租的人挺多的,也带了不少人看房,都很满意,可一连给您推了十几个租客,没有一个您同意出租的……”
见王栋梁竟然还开口解释,白胜显得更气愤了:“你还好意思说?我一开始就说了,我这人对租客要求高,比较挑剔,给你划过个范围,哪些人我愿意租哪些人绝对不行,结果你给我推的都什么客户啊?一个是一对有两个男孩的夫妻!小孩四五岁,最皮的时候,能不把我家给弄得脏乱差吗?”
“还有一次给我推的是个七八十的独居老太,七八十了啊!一个人住!好像还有高血压,那我说句难听的,这老太要是不小心死在我房子里了,我这上哪儿哭去?这房子以后不管自己住还是卖,还能有人要吗?多不吉利!”
以宁婉的接触来说,白胜这人确实挺有优越感,也挺挑剔,但既然不差钱,也不急着把房子给租了,于情于理对租客要求高也说得过去,只是既然很讨厌租客家里有年龄不大的小孩,为什么最后竟然租给带着姚飞的姚康了呢?
果不其然,几乎是同时,傅峥问了一模一样的问题:“那你怎么把房子租给了姚康?”
“我没租!”白胜一说这,气的青筋都有些爆起了,他指了指姚飞,“你看看这小孩,脏兮兮的,看着也不省事,我能把房子租给他们?何况这家,就一个爸爸,连个女人都没有,说是离婚了,女人都跑了!要真租给他们,能把房子打扫干净吗?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