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时候刚来虞家没多久,已经开始成天粘着她了。
沈琴说,“星朝今年高考,那孩子还记得我们,考完还上门过一次。”
“可惜你那时候没在家,几年不见,那孩子变化太大了,我差点都没认出来,长得比你爸还高了,俊得很。”
“他爸爸特别客气,请和你爸吃饭,说是当年多亏了我们照拂,我说星朝不难带,乖又省心,他们每年还给那么多寄养费,我们都不好意思了。”
虞鸢垂着眼睫,抿了一口凉茶。
……很乖,很省心。
女孩纤细的手指滑动了手机屏幕。
谢星朝。
她手机里存了这个号码,名下的短信和通讯记录全都是一片空白。
毕竟,他在她的生活里消失已经太久,只是她习惯性的,把自己旧手机里的通讯信息都转移了过来。
小时候,第一次见到谢星朝那天,虞鸢现在还记得。
遭遇那场意外后,他忽然就说不出话来了,医院诊断出来他身体哪里都没有问题,只是因为精神受到巨大刺激而骤然产生的心因性失语。
这病说不好持续多久,没准第二天就好了,也没准接下来一辈子都这样了。
谢星朝的妈妈温韵去得早,谢岗又常年在国外,没几天着家。
他暂时休学在家,每周还需要去三次医院诊疗,年龄小,不能说话,兼之脾气乖戾无常,保姆根本无法照顾得来,谢岗为之苦恼得抓心挠肺。
沈琴是温韵在陵城大学的同学兼舍友,当年最要好的闺蜜,又是陵城医院的护士,虞楚生是高中老师,虞家一家人都是温和耐心的性子。
出于这层关系,沈琴担心好友留下的孩子,虞家夫妇上门来探望过好几次。
谢岗当时也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才试着拜托虞家暂时照看儿子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