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导主任虽是初来乍到,却也在江湖上混了很久,一听这话就明白了意思,又多看了几眼面前的少年,仍然强撑着面子道:“你是老师还是我是老师?你回答我的问题就行了!”
“二班,班主任梁南风,”顾向野像是也懒得再和他废话,双手揣兜懒懒答道,“顾向野。”
教导主任还专门掏出手机记了对方名字,又哼了一声绕开他继续巡视。教室里的目光也随着考试结束还有十五分钟的铃声响起迅速收回到桌上的卷子。
顾向野抬脚刚想走,无意瞥到教室内坐在前排的南思阮。
像是完全没被他刚刚在外面的事儿打乱一点节奏,手攥着笔认真盯着卷面细细写着,鸦羽般的睫毛低垂,全身心投入面前的卷子。
他忽然不大想走,干脆伫在原地靠着栏杆静静看。
小姑娘大约是做到了压轴题,一写就是一大片,半晌停下笔抵着下巴,似有些懊恼地盯着卷面又涂抹掉了什么,另一只手不安分地挠头,本就松垮的马尾被她又扯下了几丝。
实在思路不多,南思阮停下笔放弃掉还做不出的压轴,返回前面不确定的几题基础题重新验算,边抬眼看挂在门口挂钟,无意瞥到门外闷沉天内只身dú • lì的少年。
四目相对。
顾向野看着小姑娘愣了片刻,忍不住心泛起些痒意。
他对上她的视线,唇角轻弯,唇语了一句。
“好蠢。”
“......”
有考试的时间总是过的算快。润风拂过,伴随雨声渐小,所有考试结束。
南中的惯例是考试结束当天晚修不强制,然而大部分学生都为了能得到一手成绩留了下来。
顾向野在数学考试时的骚操作很快传遍了全级,添油加醋多了几个版本,夸张的甚至出了‘教导主任当场就哭了’的说法,一时南中之星的风流事迹又添了一笔。
南中改卷速度飞快,再加上最后一科英语几乎都是机改客观题,当天晚修就有不少或真或假的排名传了出来。
南思阮虽然也多少估算了自己的分数,此刻却也被氛围弄得有些紧张,晚修时大部分学生都四散去打听成绩,她坐在原位颇有些坐立难安,盯着面前翻出卷儿的《笑林广记》愣是难看进去半个字。
“同桌,”她还是耐不住侧头对着趴在桌面睡的顾向野,小声问:“你考得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