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里不止三套房的顾向野回到家冲了个冷水澡,点点水珠顺着发梢低落到肩膀上。
少年熟练捻着烟卷,站在阳台上弹了弹烟灰,看着广州塔一点儿光亮半晌有些颓然地叹了口气。
真是操了。他想,他差不多该疯了。
不然怎么会在那姑娘惨兮兮告诉自己她没带卫生巾时,下意识心里泛起一点愧疚。
愧疚自己居然没随身准备着那玩意儿。
他又想起了——少女殷红的唇,卷翘的睫毛和粉红的鼻尖,有些茫然地却又强撑着对自己说:
“——知道了。”
知道。
知道个屁。
他阖上眼尽量让自己不去想,静静缓了会儿,咬着烟垂眸,有些无奈地摁了摁太阳穴,从裤兜里翻出手机找出了傅亦安电话打过去。
“喂。”
“...小姑娘来例假,有什么要注意的?”
南思阮一夜没睡,和白外套大战了七八百回合后被打趴下,又被数学套卷摁在地上摩擦。
她带着高三学子普遍获得的战利品——眼下乌青,哈欠连天地混沌走上楼梯,照例是班上第一个到的,直直走向图书角拿喷壶给小绿植喷水,和它们共同进行片刻的光合作用。